“我不会感谢你的!”月宁安轻拂信上的墨痕,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不是你缠着我,皇上不会发现老头的存在,老头也不会丢下我。陆藏锋,这是你欠我的!”
“姑娘!”门外,响起管事的敲门声。
月宁安顿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问道:“什么事?”
“姑娘,张五少求见。”月宁安没有吩咐,管事并不敢步入书房。
“张五少?好,我这就来。”月宁安怔了一下,快速将信折好,收了起来,起身走出书房:“我要是没有记错,张五少现在应该是重孝在身,他可有说为了何事?”
“姑娘,张五少身上没有带孝,他也没有说何事,直接登门,只说要见您。”管事恭敬地跟在月宁安身后,低声道。
“没有带孝?”月宁安凝眉,加快步伐,朝花厅走去。
张五少没有带孝,却是一身素衣青簪,简单致极。
他坐阳光照不到的左侧,眉眼间隐有几分阴郁,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沉稳了许多,却失了少年人的鲜活。
月宁安步入花厅,顺势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扬起招牌似的笑,给张五少行礼:“见过五公子!”
“来之前,我家的人说,你不会见我。我不信,果然,我赢了。”张五少没有起身,而是缓缓抬头,打量月宁安。
“张五少大驾光临,民女怎敢不见。”月宁安行完礼,就在主位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道:“不知五公子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张五少没有回答,而是毫不遮掩地打量着月宁安,片刻后,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何没有带孝吗?”
“五公子,我们是第一回见面吧?”月宁安面上笑容不变。
张五少怔了一下,沉默地道:“是我唐突了。”
他与月宁安隔空交手了数次,也算是“神交”了。
他知道月宁安的生平所有事,知道月宁安最近所有的动向了,他以为月宁安也该是如此,却不想
月宁安没把他放在眼里,且毫不掩饰。
张五少垂眸,掩去眼中的深沉和落寞。
然,月宁安不问,张五少仍旧开口道:“我过继出去了。”
月宁安面色不变地道:“恭喜五公子,可以参加今年的恩科了。”
月宁安在嘲讽他!
哪怕月宁安一脸真诚,没有一丝嘲弄的口吻,张五少也知道,月宁安这话是在嘲讽他。
然,张五少交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同意祖父的提议,答应过继,他就知道,他会面对什么。
月宁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