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她盯着头上那一盏无影灯,视线也是跟着模糊了起来,似乎乔还在对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已经说听不到了。
直到她再是睁开双眼,几乎半张脸都是麻木着的,不对,就连她的嘴也是跟着麻着的,都是没有知觉,而她一度的认为,其实她已经都是没有嘴巴了。
“醒了?”6逸正坐在她的身边,看样子一直都是没有离开过,他的头有些油腻,胡子也是没有刮,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干净。
而他向来都是干净的,也会将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一次却是邋遢的就像是一个大叔,言欢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却是连自己的嘴都是无法睁开,迷迷糊糊中,又是睡着了,不过,却是知道,他还在,所以,她可以放心的睡,她也可以坦然着眼前的黑暗,因为她知道,他在,因为她也知道,她会醒。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麻药已经过去了,很疼,确实是很疼,比她想象中的都要疼,乔说,国为她的伤口正好就是在人脸部的一条神经上面,所以才会如此的疼。
言欢经历了很多种疼,甚至就连刀子捅进后背,放干她的血时疼痛她都是经历过,可是却是没有像是这次一样,那种疼,几乎都是无休无止的,随着她的清醒,越的疼痛,她每天所忍受的都是这样子的疼痛最后就连止痛针也都是没有用处。
而她现在才是知道,当初乔说过很疼的那句话,绝对的没有吓人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夸大其词,因为真的很疼,还是那种几乎都是无法忍受的疼。
她越疼,6逸就是越是跟着狼狈,本来还是一个中年的帅大叔,全身上都是透着一股子苍桑味,想来也是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那一款,因为会很有味道,
可是渐渐的真的有了味道,现在不是沧桑,而是破落了,就像是哪里来的难民一样,也是几天的没有洗澡,还没有洗过脸,头也都是可以看的出来的油腻,胡乱的贴在了脸上,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6逸这么脏的,哪怕是在安市的泥石流中,他也没有如此的破落。
而言欢还是疼,她已经疼了有五天的时间了,几乎都是睡不着,睡着了会被疼醒,疼着疼着,又会疼的睡着,乔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伤口离神经很近,她只要一个呼吸,都会出现这种疼痛,而她不可能不呼吸吧,所以,这样的疼,难免。再是给她加剂量的止痛针,最后还是将她给疼醒。
直到第六天时,这种疼痛才是缓了下来。
第七天时,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直到第十天时,她终于是可以吃些东西,而且也几乎都感觉不那种痛了,她以为这就是结束,其实才是开始,第十天时,她再是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她一直都是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松开手时,床单几乎都是被她抓的皱在了一起,她的手心里面也满是冷汗,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湿透了。
没有一个人会不怕疼,尤其是那样经历过的,再是也不想经二次再去经历的疼痛
人,其实都是怕疼的。
第二次就是植皮,言欢的视线固定在了某一处,而乔却是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乔的眼睛不时的盯着她,言欢知道,他可能是在笑,虽然说,她看不到,但是,她自己却是带了半年多的口罩,可以从他的眼睛看出来,而她真的感觉,现在的乔的笑,就像是恶魔的微笑一样,而他就像是刽子手一样,就这样在她的脸上生生的划过了一刀。
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可是乔不是一般人,他是二般人。
迷迷糊糊的,她又是那种感觉,似乎天地都是在旋转,而后恶魔露出了狰狞的笑。
直到她再是睁开双眼,不但脸上疼,就连背部也是疼,这一次的麻药过去的很快,她疼的不想动,也不想呼吸,因为每一次的吸呼,带来的都将是那种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
是不是麻药还没有完,她问着一边的护士。
“应该是过去了,”护士算了算,“一个多小时之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