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的对句,会不会太难了一些?”
这话是对正坐在窗口仰望明月的一名白衣女子所言。
女子倚窗而望,面容偏冷……或许也和妆容有关,容貌同样是国色天香,只是眉宇间比起那绿衣女子少了份媚意,却多了份很容易令人心生征服欲的冷艳。
而她听到这话后,没说话,只是举起了一只碧绿通透的夜光杯自饮了一口葡萄酿。
见状,绿衣女子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
两名侍女低眉而走。
房间里就剩下了俩人。
她对着铜镜点了点那格外具有吸引力的朱唇,抿了下嘴,让颜色变得更自然了一些。
接着来到了窗边:
“怎么啦?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说着抢过了女子手里的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
接着把被子高高举起,月光穿透杯壁,照亮美酒如同琥珀。
映的她双眼迷离:
“我早就告诉过你,身在青楼之中,便要随时做好被人玩腻了就丢掉的觉悟。那飞马宗的少宗主天生便是一副薄凉的性子,虽待人看似彬彬有礼,可实际上因为无法修炼的自卑与自持身份的自傲都藏在了骨子里。
咱们一介青楼之身,哪怕是做妾,亦轮不到咱们。你以为你为了他守身如玉,便能换来他的垂怜?霜儿呀~”
把杯子重新放会了女子手中,绿衣的女子满眼疼惜:
“莫要自误了。来这里的人,有钱的没情。有情的空有情谊不堪大用。这世间薄情寡义之徒你难道看的还少?”
“……”
女子依旧沉默不言。
见状,绿衣女子又叹息了一声:
“你这性子呀……可真的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你对那位少宗主来讲,不过是玩物罢了。上次你不从,还抓了他胳膊一下,若不是静禅先生保了你,你恐怕早就消失了。
而从他走到现如今回来,有三四个月了吧?妈妈都不敢让你露面。而飞马宗那边对你亦是不闻不问,哪里还有当初把你当做妾室追捧时的热络?今日他回来,那春雨秋槿见你的位置空出来了,从中午时便开始梳洗打扮,连天都没黑便离开了。
你却只能躲在我这,对着月亮等着他回心转意?别想了呀。他非你良人,你不趁着年轻多积攒些银钱,将来到老了又该如何是好?“
说了这么多,那白衣女子终于开口了:
“我并非再想他。”
她的声音如同容貌一般清冷。
在月下显得格外疏离,仿佛一尊泥塑。
“那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何报答静禅先生。”
“呃……”
绿衣女子愣了愣,不自觉的看向了对方的双眸。
“真的?”
“自然是真的。从上次之事,其实我便知道我看错人了。”
白衣女子自嘲一笑:
“只是,救命之恩,我又该如何报答?我的失宠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了,没有人会冒着得罪飞马宗少宗主的风险来与我接近。而就算这几日姐姐不说我亦知晓,若不是夏荷姐姐极力保我,恐怕我早就沦为了他人玩物。而现如今春雨秋槿若真的想要攀上孙公子的床榻,对我定然是极力贬损。我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
听到这话,夏荷却温柔的把她抱在了怀中。
“霜儿乖~放心,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就像是……当年你保护我那样。”
“……”
凝霜无言。
面容之上的冰冷悉数褪去,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清脆的声音响起:
“姐姐姐姐!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