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癲/span“……”
看着男人那满眼的荒唐,女子忍不住再次莞尔。
点点头:
“好~依你。那老马这些时日都是我在贴心照料,肥了不少。饿几顿……也不妨事的。”
“嗯。”
李臻开始擦桌子。
红缨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活干的也麻利。
而一边做,她一边说起来了这些时日的一些变动:
“我现在成了东宫的府库掌事。”
“东宫……不是还没人呢么?”
“对,因为越王那本身便有人执掌府库。不过等他入主东宫时,府库的品级也要调整。一切用度从皇家而出。所以,以后的东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应用度,是我一言之堂。”
“这么说……你、商门主他们都不用去江淮了对吧?”
“对。”
“也就是说,我那天没闯祸,是吧?”
“……嗯。”
“嘿嘿。”
心说果然,咱老李就不是什么瞎比帮倒忙的二哈,美滋滋的李臻这么一乐,红缨便忍不住说道:
“你的伤都好了么?”
“上次不就和你说过了么,早就好了……神念枯竭而已。说起来,我还因祸得福呢。我现在可是玄均观的第十代弟子……”
“……啊?”
看着震惊的友人,李臻也是啼笑皆非:
“嗨,这事反正我也迷迷糊糊的。对了……”
他猛然想起来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如果被划到了越王那边,那是不是便说明……墨家与阴阳家……“
“越王做局,门主与他们饮了桃花酒。医家、农家、纵横家的人也来了……”
“……”
下意识的看向了友人的官服。
或者说是肚腹。
就见她摇头:
“医家呈了赔罪之礼,有一味褪疤的药物。很好用,没留下疤。”
“……所以说,这天下之间的江湖,只要不越过某些界限,一切都不是不能谈的,对么?”
“医家的杏林圣手来了三人,亲自为门主调理伤势。门主的伤,主要是和诸怀做过那一场留下的,在他们的调理下,只要恢复,便可痊愈而不留暗伤。而那一场暗算,他们若想,完全可以把我们赶尽杀绝,却也留手了。小姐那边也传来了书信,一切皆宜以大局为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认了?”
“嗯,认了。至少在下一次利益分裂前,便是如此。”
“……”
听到这话,道人攥着抹布沉默了一会,满眼感慨的来了一句:
“还真都是人情味儿啊。”
没头没尾。
可红缨却听懂了。
想了想,她摇头说道:
“前些时日,我送了秦叔宝一匹马。”
“呃……”
“那马的底子很好,除了龙火猊血脉之外,几乎可以说是赤血谷这一代血脉里最优秀的一匹。我送他了。”
“送他肯定没错的。”
“……你很看好他?”
“嗯。我觉得他以后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
这话,道人说的掷地有声、坚信不疑。
可红缨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想了想,她说道:
“可他这次……是要和张须陀一起去征瓦岗,对吧?”
“嗯,怎么?”
“……”
看着一脸无知的道人,红缨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时日,你没听到什么风声么?”
“风声?……什么风声?”
李臻有些不解。
接着就见手里同样攥着抹布的女子摇头,皱眉:
“瓦岗寨不知从哪,挖出来了前朝秘宝。据说得了一大笔银钱外,还有一些前朝方士炼制的丹药。”
“……前朝方士?”
李臻一愣。
红缨点点头:
“嗯,这消息很隐晦,但上个月还是透露了出来……他们用这些金银财宝招兵买马,声势比去年似乎还要雄壮。”
说到这,她沉默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下来。
“别的不说,上个月,有一伙人,带着足金足两的金子,来到了飞马城。又要订下三万匹今年春夏的新马幼崽……”
“……你们答应了?”
“侍郎大人让我们拒绝了。但这件事古怪也就古怪在这……我能看出来,百骑司应该是有潜伏在瓦岗寨里的。可是,自从秘宝的消息传出后,除了这次拒绝卖马之外,侍郎大人那边再也没了什么消息。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我不能明说。不过……“
她的眼神认真而执着,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叔宝是你的朋友,你若想告诉他……也没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