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对方是真滥情还是绝情。
可偏偏越是这样,诸多女子越是对这老道见之难忘。
倾心者不知凡几。
而就这么一个财神爷来了,别说给多少银子了,连花魁都愿意自己赎身以身相许……就更别提她们了。
谁不想好好陪陪道长,叼着道长口舌不撒口?
那可是舌灿莲花的一等风流!
可偏偏……
门口的龟公正拿牙咬金豆子的时候,忽然,里面的老鸨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龟儿子!你不说无欲道长来了么?!人呢?!”
“……啊?”
龟公一愣,嘴里的金豆子好悬含不住掉了出来。
呆呆的看着老鸨:
“妈妈……无欲道长刚进去啊。”
“龟儿子!人呢?!哪呢!?”
老鸨见他还撒谎,直接恼,伸手便打,在青楼门口闹出了一副乱象。
可确确实实……无欲道长……
不见了。
……
岐州,雍城。
“滋滋滋滋滋……”
黯淡却诡谲的黑光,在室内飞快游走,看起来暴躁无比,可偏偏室内无论是花草还是那些悬挂着随风摆动的纸张却都没有伤了半分。
这些黑光在遇到这些纸张与花草时,以一种非常细微的扭动,完美的避开了一切主人不愿破坏的事物。
在那隐有雷鸣的空气声中,绕着整间略显杂乱的屋子,一圈又一圈的玩耍奔跑着。
可就在这时……
忽然,“啪”的一声。
一张宣纸被那黑光劈成了两半,纸在半空瞬息间付之一炬。
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睁开眼,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感应中……
老师,消失了。
……
“道友。”
紫金铜炉前,道号为“静明”的中年道人踏虚空而来,凭空出现,对着那跌坐的青年道人执礼。
接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你们两个王八蛋!可真会碍人好事!早不叫晚不叫,爷爷我要当新郎官的时候才叫!嗬!!啐!”
一口浓痰吐到里地上。
满脸不爽的老道脚下落地后,用力一蹭,在这高温的密闭空间中,那口浓痰便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静明道人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可无欲老道却压根不在乎,而是看向了远处那弯腰的道人:
“哦,天罡小牛鼻子……瞅瞅你,还在那修算相之術呐?嗨,我不都和伱说了么?给人算命,死路一條,不信你看看你师父我,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卦,到现在只能天天在青楼混口饭吃……你说你学那个有什么用?”
明明口中称呼别人小牛鼻子,却还以“师父”相称,简直古怪至极。
可那道号为“天罡”的道人却恭敬的低头说道: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只是……弟子痴迷天人之相,心中坚定,无悔。”
“……啧。”
无欲老道听到后,不爽的砸吧砸吧嘴,可却往怀里一摸,摸出来了不知从哪个花魁那顺来的一条粉红粉红的肚兜,往他那一甩:
“去去去,拿走拿走,满龙门山,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个小牛鼻子了!拿去看!”
肚兜飞舞,上面隐有潦草字迹。
落在了双手躬捧的天罡道人面前后,無欲老道摆摆手:
“行了,你下去吧,一会自会有法旨降下。”
“弟子遵命,告退。”
天罡道人躬身回退,待到石台升起后,老道一屁股坐在了铜炉旁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哈……唔。说吧,喊爷爷我回来干嘛?……哦对,静明啊,你那弟子怎么样了?哈哈,比李守初差不少吧?哈哈哈哈哈哈!李守初那小牛鼻子可是爷爷我瞧上的人,你这一辈子眼睛都瞎,還说不比他差上分毫?哈哈哈哈哈哈,眼瞎到这般地步,也好意思给人当师父?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语气贱气嗖嗖的,让人恨不得爆锤他一顿。
而那静明道人的眉头却不皱了,只是平声说道:
“他优不优秀,难道你不知道?还是说,你怕了?”
“怕?”
无欲老道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爷爷我会怕?十日出尘,如今快达自在而已。修的阴雷一门心思全在控制一道上,就这短视之见,能修出那参悟天地方能抵达的阴极阳生?你可别逗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敢大言不惭的言他这辈子与那李守初有三次胜负?爷爷我话今天放到这,他这辈子,能赢李守初一次,爷爷我以后见到你便以兄长为称,如何!?”
静明道人不见喜怒,似乎都不屑与其争论,而是看向了那一直不言的青年道人:
“道友。心中可是有了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