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笑意盈盈:“昌黎公确实无愧于教育大家的称号,贞元十六年,他走马上任国子监,带着他的一腔热血。
然而当时的国子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唐朝的国子监学生大都是世家子弟,说白了进国子监就纯是来镀金好为出仕做准备的。
用纨绔来形容他们都算好的,白居易说是“五陵年少争缠头”,斗鸡走狗是家常便饭,不杀人放火就算不错了。
当时社会的普遍风气是“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学生质量如此,那么学习风气也就可见一斑了,世家子们用鼻孔看人,没一点做学问该有的谦虚模样。
他们甚至不如当时各行各业的工匠,起码工匠们遇到不懂的都是不耻下问,并不在乎对方是否比自己年幼,也不在乎对方的资历。
韩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他写下了《师说》: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什么叫为往圣继绝学啊,韩愈也用他的一生,践行了他文字里所述的道。”
嬴政咀嚼着“大学”两个字,漫不经心地批复一份奏折,询问李斯:“李卿觉得后世之人求学如何。”
李斯:“有大就有小,想必后世还有小学,而且那个九州一色的霜说自己是初中老师,那么相对的应该还有高中。”
李斯自己也是越说越心惊,做学问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小学大学初中高中加起来可得不少时日。
他自我安慰:“想必悦姑娘应当是达官显贵之家,所以不必劳作。”
嬴政想到每次俞悦出门都能看到满大街的人,和之前后世子孙说的机械化农业,没说话。
刘彻终于敲定了征讨匈奴的时间,心情颇好,对天幕提到的“科举”二字,也很感兴趣。
想必科举制就是唐朝选拔人才的一种考试制度,开始是不糊名的,那说明后来糊名了。
考官看不见考生的名字,只能唯才是举,为国选拔出贤才的几率就更好,刘彻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觉得有门。
这个国子监也有门,他可以通过察举选择一些庶族子弟来进学,学成再给他打工。
至于俞悦提到的士族门阀,刘彻冷笑一声,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别犯他手上,不然去给他父祖守皇陵也不是不行。
李世民又骂了一顿开元李隆基总算是气顺了点,有心思和他的肱股之臣们讨论国事了。
二凤有心锻炼李承乾,温和地开口问他:“高明,你观这天幕至今,可有什么想说的?”
李承乾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儿臣儿臣”
李承乾紧张到拱手都有些颤抖,李世民看得有些皱眉,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这么想的他也这么说了:“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李承乾于是垂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只是隐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被指甲掐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