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天地昏沉,放眼可见,尽数都是雪原冰峰,一派孤傲冰寒的景象。
冰冷的干雪被北风席卷,如刀割一般,这风雪吹动了鸿落羽的黑发,吹动了赤色骏马的鬃毛。
俊逸的神偷抬起头来,满脸忧伤而坚定,道:
“身为一匹有梦想的坐骑,你应该踏过天下最冷的地方,行过最漫长的沙漠。”
“你应该踏过这个天下的一切,然后才能够凌驾于一切坐骑之上。”
“它们若是敢再你面前抖威风,你都不用去回他,就抬起头来,给它两鼻孔,问它一句……”
“您配吗?”
“不,您不配……”
赤色瘦马双目瞪大,仿佛受了开悟一般,眼睛里头放出光来,抬起马头,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前蹄不住地砸在冰原上,显然极是兴奋。
鬃毛抖动,宛如火焰一般,在这雪原上极为显眼,吸引了规则中自动出现的野兽。
七八头白熊慢慢靠近。
鸿落羽收回目光,嗤笑一声,复又郑重道:
“现在,第一步……”
“收拾了它们!”
赤色瘦马极为兴奋地长嘶一声,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以极为残暴的方式,冲向了那些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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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二楼,王安风躺在床上,满脸的无力。
已经迟了。
那匹‘天赋异禀’的臭马,已经被三师父盯上了。
而在同时,楼下一楼里,探头探脑走进来了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道士。
竖着竹簪,背着大包小包的行礼,竟是有半个人来大,越发衬得这个小道士身形娇小地厉害,一张面孔白皙,双眉淡如远山,眼瞳如星子,眸光流转之际,顾盼生辉。
小二迎上来,险些给这小道士的面庞晃花了眼睛,心脏疯狂跳动,却又在下一刻发现了道士喉咙处的喉结,登时如同吃了个虫子一样,面色难看地厉害,勉强笑道:
“这位道长,是要住房还是用饭?”
小道士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
“叨扰,小道不吃饭也不住房,只是想要打听个消息。”
“不知道小二哥这些日子可曾见到过这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自右边袖口里抽出来了一根卷轴,缓缓打开,上面画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清俊道士,眉目懒散,时常含笑,骑着一匹灰驴,也是往日里难得一见的俊彦模样。
仔细回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
“抱歉啊,小道长,这位道长如此模样,若是来过,小人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可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
小道士双眼黯淡下来。
这一刻,小二竟然感觉自己心中有一种心痛自责的感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某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无地自容。
小道士朝着小二拱了拱手,一丝不苟地行礼,道:
“那么,多谢了。”
随即冲那小二笑了笑,转身出去,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呆呆站了许久,行尸走肉一般回去了后堂,双眼之前,都是那小道士的一颦一笑,突然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几乎痛哭流涕。
“爹,娘,儿子不能断了我们家香火啊……”
客栈之外,小道士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随即端正了态度,抬首看天,叹息一声,轻声抱怨道:
“师哥你个蠢货,绝对是懒得做门派标识……”
“唔……按照师哥的性子,能躺着绝对不会动弹,又喜欢吃东西,所以肯定不会往偏僻的地方走……要有好茶……”
想了想,找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客栈二楼。
王安风手腕上的佛珠突然亮起了微光,少年微微一愣,以为是师父们,却发现这流光有些黯淡,显然并非出自于少林寺中。
只是不知,是公孙靖,还是那一位异族少年。
王安风有些走神。
说来,有些时日未曾联系过那异族的少年,多少也算是属下……不知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失神之际,左手已经自佛珠上拂过。
微光散去。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在王安风耳畔响起,恭敬道了声少主,似乎极为迟疑,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王安风平和的面庞瞬间僵硬。
公孙靖只说了一句话。
“少主,谈姑娘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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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谈姑娘是在西定州剧情之后的七天假死,差不多,也就是王安风完成了这段剧情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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