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1 / 2)

表妹有光环 安碧莲 6865 字 26天前

霍云岚有了身孕的事情, 很快就传遍了将军府。

房氏听了消息后, 立刻招呼婆子过来, 道:“赶紧的, 跟我去瞧瞧三儿媳妇。”可还没出门, 房氏又折返回去,“不成, 这件衣裳太沉了, 不吉利, 给我拿个鲜亮些的来。”

婆子赶忙去打开柜子,取了衣裳,等房氏点头才过来帮她更衣。

房氏一边瞧着妆镜里的自己, 一边问道:“老大老二家的呢, 去说过了没有”

“回老夫人的话, 都让人去了,只是大夫人陪着大爷在书斋里忙着,二夫人一早就去了赏花宴, 都要等会儿才能回来。”

房氏点点头, 脸上的笑一直没卸下来,只管道:“不妨事, 她们的事情也紧要,回头让人守在门口, 待她们回来再说。”

待换完衣裳,房氏就带上了婆子,朝着霍云岚的院子而去。

刚一进门, 房氏就瞧见了安稳坐着的霍云岚,以及在旁边来回踱步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魏将军。

魏临这会儿是真的高兴,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之前霍云岚怀福团的时候,因着魏临正在外征战,两边的消息又不通畅,故而自家娘子从怀胎到分娩,魏将军都是一无所知。

等他回来时,便是突然得了个大胖儿子,弄得他是措手不及。

当时也是激动的,魏将军可是得了信儿后就拆了门板,表演了一下真实的夺门而出,这事儿到现在都是徐承平嘴里的谈资。

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和现在得知娘子有孕的高兴是截然不同的。

如今的魏将军还是头一遭看到怀孕的娘子,他瞧着霍云岚的眼神,就仿佛霍云岚是个瓷娃娃,他连说话都格外小心:“表妹,渴不渴,饿不饿,难不难受”

霍云岚见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就想笑,心里也带了一丝丝的宽慰。

纵然霍云岚从来不提,可是她之前那次怀胎到底是有些孤单的。

哪怕魏家二老待她好,哥哥嫂嫂也很是厚道,可对女子来说,怀着孩子却没有郎君在旁,终究是少了点什么。

霍云岚自然是不会怪罪魏临的,当时军情紧急,战场厮杀,她知道自家表哥要面对的事情比自己要更加凶险危难。

不过如今能有机会帮魏临补上这一课,霍云岚也是乐意的。

心里舒坦了,脸上也就带出了笑,只听霍云岚道:“不妨事,我都好着呢,刚才吴郎中不也说吗,我脉象很好,孩儿也稳当,相公不必担心。”

魏临则是头遭遇到这种事情,他一个武夫自然不知道妇人怀孩子该注意什么,便紧着自己的喜好问道:“表妹辛苦了,要不然,晚上让他们买些螃蟹回来吃”

外头的房氏一听,赶忙快走几步进了门,对着魏临道:“可别乱出主意,怀孩子的人不好吃螃蟹的,别撺掇你媳妇。”

魏临一听这话立刻闭紧嘴巴。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魏将军这会儿半点没有大将军的威势,听了房氏的话就只知道点头,脸上都带出了几分茫然。

那样子,让霍云岚觉得有趣,又有点心疼,赶忙开口道:“娘莫怪他了,这些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房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好媳妇,我知道你心疼他,不过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总不能事事都亲自顾着,上回他没赶上照顾你,现在补上也是好的。”说着,房氏扭头看向了魏临。

魏三郎就发现,分明刚才对着自家娘子还是满面春风的娘亲,这会儿对着自己却是一脸严肃。

因着小时候魏临调皮,素来都是魏父管教他,为了约束住动不动就上房揭瓦的魏三郎,光是板子都不知道打断多少根,如今魏临能踏实下来为朝廷尽忠,官拜大将军,魏父居功至伟。

但是魏家几个兄弟都知道,自家娘亲不动刀不动枪,可爹从来都是都是听娘的。

哪怕得罪爹爹,都别得罪娘亲。

这会儿被房氏瞧了一眼,魏临便乖乖站好。

而后就听房氏道:“头两个月最是要紧,你不知手轻脚重,还是先老实些的好。”声音顿了顿,“这样吧,等下你到我那里去,我教教你这段日子该如何好好对待云岚。”

魏临闻言,立刻点头。

其实魏三郎自小就不爱听人说教,不然也不至于见天的从私塾逃课。

但是只要有关自家娘子,魏临就有天大的耐性。

其实霍云岚是想要帮魏临把这事儿婉拒的,纵然她想要享受一把怀孕时候夫君照料的舒坦,但她知道魏临的脾气,想着这些自己都是清楚的,慢慢告诉魏临便好,不用这会儿拘着他苦学。

但是还没等霍云岚开口,魏临就先应承下来:“娘放心,我一定去。”

不仅去,他还要带着纸笔,一桩桩一件件都好好的记下来。

他的记性比不得娘子,写下来总该忘不了了。

对于魏临的这个态度,房氏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先出去转转,我和你媳妇有话说。”

魏临小声道:“我也想听……”

房氏瞥了他一眼,霍云岚也知道自家婆母是要和自己说体己话,便对着魏临笑着道:“刚才郎中说的养身药膳应该快熬好了,表哥帮我去瞧瞧可好”

魏临现在还沉浸在又要当爹了的欢喜里,脑袋就一下子变成只能装一件事儿了。

听到要去看药膳,魏将军立刻忘了要留下听说话,只管爽朗的应了一声,而后美滋滋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哼着小调,引得霍云岚没忍住,抿唇而笑。

房氏也是摇摇头,笑道:“瞧瞧他,都欢喜傻了,不过这也是他的福气。”

霍云岚知道房氏明着说魏临傻,其实是说他对自己的看重,便温声道:“相公待我好,娘也记着我,该是我有福气才对。”

房氏坐到霍云岚身边,轻轻的抚了下她的手,道:“说起来,郎中可说怀了多久”

“一个月了。”算着日子,就是中秋前后怀上的。

那段时候事情多,这事儿倒也不勤,印象最深的便是因着自己喝醉拽着他背了一晚上诗之后补给他的那次。

一想到这里,霍云岚的脸上越发红了。

房氏没看出霍云岚的心思,正叮嘱她最近要注意的事情,末了问道:“我不拦着你做生意,日子过的就是个心情舒畅,你开心才是最紧要的,只是别累着自己,能让别人帮忙的就让别人去做,三郎也随你使唤。”

霍云岚闻言,笑着应了,真心实意的道:“能有娘这样的好婆母,我确实是有福气。”

房氏虽不是个只听奉承话的,可是好话谁都爱听,立刻眉开眼笑。

而后,霍云岚记起了自己昨天做的梦,便趁此机会对着房氏原原本本的说了,而后问道:“娘,你说梦到老虎是什么意思”

房氏想了想,宽慰道:“这胎梦谁都会做,总归是肚子里揣了一个,睡不踏实,梦就跟着多了,至于预示着什么也说不准。不过既然是老虎,那就是活泼的,姑娘小子一样都招人疼,不用多想。”

待房氏把这事儿告诉卓氏伍氏后,两妯娌面面相觑,却谁也没多说,去看过了弟妹,相携离开时才提起,接着便是笑了起来。

伍氏用帕子掩掩嘴角,声音清脆:“娘当真是很想要个孙女了,咱家那边,梦到老虎都说是要生儿郎,偏偏娘亲不提,可不就是盼着这梦不准呢么。”

卓氏拽了拽她:“低声些,莫要让旁人听了去。”待拐进了园子,卓氏才接着道,“公婆素来不偏不向,当初你我有孕时,婆母也没像别人家那样找郎中问男女,自然是一样疼的,不过,娘更想要个孙女倒也是实话。”

伍氏笑道:“想来也是,娘有四个儿子,又生了三个孙儿,这一家子都是调皮捣蛋的小子,要是我,我也想要香软的姑娘。”

卓氏点点头,柔声道:“我听娘说起来过,之前四郎还未出生时,娘特别爱吃辣,便笃定是个女儿,连名字都想好了,要叫两点水的那个‘凝’,却没想到还是个小郎君,这才改了字,作安宁之意。”

伍氏一听,便明白为何之前四弟被宠出了纨绔脾性。

可不就是前三个儿子紧着养,最后这个放着养么。

卓氏又道:“以前因着家里虽然有些闲钱,可到底不安定,如今不同了,尤其是三弟这样的好能耐,有了女儿定是能宠到天上去的。”

伍氏知道卓氏说的不错。

如今这世道,女子的前程如何都是要看娘家的。

娘家有权势,姑娘嫁得好,也会过得好,没人敢欺负了去,要是娘家是个拎不起来的,就算嫁入高门也要倒霉。

尤其是生于三国交战的乱世,普通人家的男儿尚且朝不保夕,何况女子。

但现在魏家日子好过,魏临更是外人口中的“万夫不当之勇”,有个姑娘正是时候。

不过卓氏想到霍云岚的胎梦,便道:“还是莫要跟弟妹说着些,她月份浅,总不好多想。”

伍氏笑道:“我晓得的。”

不过对霍云岚而言,她倒没想过要儿子还是要女儿,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想了也是平添烦恼,反正一样疼,福团又小,俩养着也热闹。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可怀这个的时候,却比之前怀福团时折腾多了。

那时候霍云岚平平顺顺的,除了气色差些,旁的便没什么了,吃好睡好,甚至比还没怀胎时更丰腴了些。

但这次不一样,吃什么吐什么,把魏临吓得够呛。

每次霍云岚不舒服时,魏临就在一旁陪着,脸上的神情比霍云岚还痛苦。

这也让魏将军以为,上次娘子怀胎时也是这么过的。

将军夫人跟他解释:“不是的,福团那会儿乖,”

她说的句句实话,可魏将军不信。

魏临沉默的拿着碗给她喂生滚鱼片粥,这是目前霍云岚鲜少能吃完不吐的了。

而心里,魏将军把霍云岚说的话都当成娘子安慰他,只觉得娘子人美心善,吃苦受累也不让自己知道。

于是到了晚上,霍云岚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就被床帐里面的黑影吓了一跳。

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自家表哥正盘腿坐着,双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霍云岚有些好奇,便没出声,装作还睡着,而后仔细去听他的话。

很快就有男人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耳中:“小东西,以后一定要孝顺娘亲知不知道娘亲受了累,你要对她好,不用怕爹爹吃味,反正爹爹也对你娘好,咱们看法一致就行。现在就安生些,莫要闹了,回头等你出生爹爹带你骑大马,介绍踏雪给你认识。知不知道踏雪就是爹最喜欢的那匹马,最是听话,格外喜欢吃苹果,你娘也喜欢,就是削皮削得不好,不妨事,有爹爹啊,爹削苹果最在行了,苹果皮不断,拉起来能有三尺长呢。”

这人……在和一个还没出生的娃娃聊天

霍云岚听着听着就笑起来,又怕被魏临发现,只能微微偏头,把脸埋到枕头里才能掩饰了笑声。

不过很快霍云岚就有了睡意,大抵是魏临自己个儿在那里念念叨叨的声音过于平缓,颇有些催眠,霍云岚算是知道自家福团为什么一听魏临念书就犯困,现下她也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很快又睡了过去。</p>

<strong></strong> 而魏将军晚上和霍云岚腹中娃娃的交流持续了半个月,一直到霍云岚的孕吐稍歇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