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苏伦康婚宴之后,自己很是花了一些时间来劝导对方,算是专门给对方指明道路。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一门心思要往死胡同里钻,而且还钻得这么深。
不但拿下了那两处煤矿,而且还投入巨资进行扩建,要到年底才能彻底竣工投产。
“沙总,您的预测判断还真是准确,东南亚那边出了问题,所以我还是觉得不踏实,……”杨国福老老实实的道。
“可是我们国内看起来可是没多少影响啊。”沙正阳淡淡的道。
“我记得您说过这可能需要一个传导期,而且还有可能有反复的波动,……”
杨国福对当时沙正阳的话记得很清楚,只可惜当时他却没有听,不过现在似乎也还不算太晚。
“你这会儿记得起来了”沙正阳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嘿嘿,沙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个脑瓜子哪儿能和您比,要不我也不能这把年龄还在这里瞎折腾啊。”杨国福挠了挠脑袋,憨厚的道。
“算了,老杨,你也别在我面前扮猪吃虎了,你老杨在津县可是大名鼎鼎,你要脑子不好用,能折腾出这么大阵仗来”沙正阳反问道:“你觉得现在的形势如何,该如何应对”
“沙总,我就是现在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来想向您请教,请您帮我拿个主意啊。”杨国福坦然道。
沙正阳自然不会拒绝,本来他也就是很想帮杨国福一把,像这类草根出身但是却很有点儿胸怀抱负的企业家,能够长大也是求之不得。
简单的问了目前杨国福的情况,目前杨国福几乎就是个千万负翁,不但欠下银行接近两千万,而且还在民间集资一千多万,这些钱除了用来购买两座新的煤矿和扩建外,也把他原来的那家小煤矿进行了扩建改造,反倒是磷矿和磷肥厂搁在了一边。
“老杨,你真的觉得我的判断就绝对正确,不怕我预判错了,连累你倾家荡产”沙正阳看着杨国福,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沙总,我挣这点儿家当不容易,但是我也知道搞企业就是这样,如逆水行船,不进则退,而且这个退也就意味着烟消云散,所以有些时候该拿出决断就得要决断。”此时的杨国福倒是显得十分果决,“说实话,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煤矿这一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这是现在煤炭市场会有几年不景气期吧”
沙正阳点点头:“对,我的判断是三到四年,早则三年,迟则四年,煤炭市场就会迎来一个复苏乃至兴盛时期,这符合我们国内经济发展的节奏。”
“那我的想法是把我三座煤矿全部卖掉,然后还掉集资这一部分高息款项,另外剩余银行资金暂时过桥转贷,把这些资金投入到磷矿和磷肥厂上,用于扩大生产,……”杨国福语气平静,“根据市场调查,磷肥市场相对稳定,而您也提到过磷肥市场未来预期不会有煤矿这么大的起伏,总体来说还是处于上升态势,……”
其实杨国福心中早有定计,这一次来也就是要想在沙正阳最后确认一下,求个心安。
沙正阳思考了一下,“我看可以,我记得我上次给过你建议,汉川大学的化工专业还是很有实力的,你可以和其合作,在产品上推动更深层次提升,把磷肥产品的品牌做起来,加强市场营销,打造成为区域名牌,这个市场一旦控制住,未来前景很可期,虽然不像煤炭市场利润那么高,但是煤炭市场风险大,竞争也激烈,这一块资产未来无论是上市还是抵押融资,都更容易受到青睐。”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该着重做磷肥这一块”杨国福意有不甘,无论是谁在接触过煤矿这一块之后,都难以轻易割舍。
“如果我让你彻底放弃煤炭这一块,你愿意么”沙正阳反问。
杨国福看着沙正阳,神色变幻不定,好一阵后才深深的点点头:“总要有取舍,我相信沙总不会害我,如果你真的觉得未来煤炭市场风险太大,不适合我,那我就踏踏实实做磷肥这一块。”
沙正阳笑了起来,“嗯,立即卖掉煤矿,花两年时间全力以赴做好磷肥这一块,也许99底或者2000年初,会是一个重新切入煤炭市场的好时机。”
杨国福也笑了起来,“那好,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处理掉三个煤矿,只可惜还有两个煤矿眼见得就要赚钱了,转给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我脑子进水了。”
“谁的脑子进水,还有待于时间来检验。”沙正阳自信的道:“拭目以待把,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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