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心中一跳,立刻俯身到他心口,就连心跳都没有。
君九歧不敢再耽误,抱起冻僵的小崽子,裹在衣服里,一步一个脚印回到了茅草屋。
君九歧将小寂濯放到床上,立刻褪下他的衣服。
那衣服早已被血染透,血迹也已干涸,整件衣服都皱巴巴的。
小寂濯浑身青紫,四肢僵硬,脸上和头上全是雪,就连睫毛上都覆盖了一层。
褪下衣服后,君九歧动作忽然一顿。
她看到小寂濯胸膛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概有人一掌长,伤处的肉往外翻着,伤口狰狞吓人,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么重的伤,恐怕他的血都要流干了。
君九歧之所以能找到小寂濯,也是通过地上的血迹,那一路,几乎到处都是血。若非是雪下得太大,遮蔽了视线,她能更快地找到他。
亲眼目睹这伤口,君九歧胸口一震。
哪怕是巨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连连抽气。
“没想到大祭司没剖去他的心,反而是他自己……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去了。”
“我感应不到他的心跳。”
君九歧声音木然。
“这是自然,他如今应该处于‘假死’状态,剖去半颗心,纵使他拥有神力,也不可能没有影响。让他休息吧,他可能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君九歧去烧了热水进来,给小寂濯擦拭身体。
接着她找出在茅草屋的刀具和羊肠线,给人缝合胸处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君九歧又给小寂濯检查了全身,发现他的身上有不少细小的伤,不过好在大多都是皮外伤。
等到所有伤全都处理完,天早已大亮。
君九歧也撑不住,守在旁边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
冥冥之中,小寂濯剖心那一幕总是出现。
君九歧忽然惊醒。
她看向床上,小寂濯仍在沉睡,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变化。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君九歧除了照顾小崽子,还会经常去外面打探消息。
从原本的全城封锁,搜捕,人人自危。
再到今日,城池终于开了,搜捕的力度也大幅度减弱。
君九歧知道,他们差不多要放弃了。
期间宫卫们也搜捕到了蛇山,只是他们顶多在外围搜查了一圈,并没有进入深山里。
众所周知,蛇山是禁地,多少人进来后都有来无回。君九歧是因为提前做了驱蛇的药粉洒在身上,所以毒蛇见了她都不敢靠近。
那些宫卫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在踏入蛇山没多久,就被毒蛇咬了不少人,于是只能狼狈撤离。
后来,他们不死心,又来搜查了两回,可每次都无功而返,于是就再未来过。
两人安全了。
或许是老天都在帮他们,接连一个月的暴雪,将他们的行迹彻底掩埋。也给宫卫搜索难度大大增加,所以在搜查了这么多天后,宫卫们撤了回去。
但君九歧并未大意。
好在她事先在这准备了一年的米粮和生活用品,另外肉食也有不少。蔬菜院子里可以种些,不过这种天气收成恐怕会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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