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张虎吃完饭, 正坐在厨房烧水给自家老爷用, 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的声音。
“谁啊”张虎走到院门前,按照楚辞的交待, 先从缝隙里看看外面的是谁,然后才会打开门。
“张小哥, 我们是来找楚司业的。”朱庭青和吴晗站在一起, 身后是耷拉着脑袋提着礼物的朱明越和吴光。
之前在校场发生那件事后, 他们的爹当时碍着面子没有严加审问, 但是一到家就不得了了,把今天这事的来龙去脉问得一清二楚。
待听得是楚辞以身犯险, 将老虎吸引过去的,顿时都坐不住了。
他们当时很晚才被通知, 一去到那里,便见一大群人走了出来。当时他们以为楚辞和他们一样,是这之后才进去的, 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么多。
两家一商量, 便备了厚礼,连夜上门来了。他们日日都要上朝, 明日去到朝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知道得说到什么时候了。未免楚辞觉得他们不知感恩,还是早来早好。
“我们老爷在休息。”张虎有些为难,刚刚看老爷确实很累的样子。
“我们就是上门道个谢, 不会叨扰太长时间。”为了这些不孝子, 他们真是操碎了心
“大虎, 快把两位大人请进来。”楚辞站在正厅门口,眉眼之间满是疲惫。
“楚司业,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
“两位大人说得哪里话你们肯光临寒舍,真令蓬荜生辉,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辞将两人请进来,又让张虎去泡壶茶。
“你们两个跪下,要感谢楚司业的再造之恩。若不是他及时发现端倪,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猎场里危险的又何止那只老虎呢
“不用不用”楚辞连连摆手,他这里不兴什么跪不跪的。
朱明越和吴光一脸愧色地跪下,说道“多谢楚司业救命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快起来吧”楚辞下去搀扶,“不过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擅闯猎场放假前你们的班主任难道没有强调安全问题吗”
楚辞挺生气的,如果他没有看见,如果那个何阳一群人再坏点,直接将门一锁走人了,那在这个刑侦手段并不发达的古代,他们出了事连真凶都找不到。
朱明越和吴光对视一眼,终于将他们的赌约说了出来。他们两边一直都不睦,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那群人低头认错,他们怎么能错过呢再一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里头有老虎,只知道每年秋猎时遇到过最危险的不过是一匹狼。
经验主义害死人呐楚辞没好气地看着他们,总算他们还知道判断一下,虽然判断错误了。
“楚司业,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朱明越保证道。
“是啊,楚司业,我们以后再不和你作对了。”吴光羞愧地说,他们暗地里给楚司业取了那么多的外号,但是真正危急的关头,楚司业却毫不犹豫地赶来救他们。
楚辞笑了,说道“作对也不怕,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嫩点。”
“那是,楚司业您老人家老谋深算,技高一筹,我们这点小手段,哪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放肆啊”朱明越连忙拍马屁。
他之前还为祝峰讨好楚司业而感到愤怒,想想那时候真不应该。
“你小子行了啊,以后勤锻炼知道吗你看人家吴光和姜显都稳稳地待在树上。对了,你们知道姜显回去后会受什么罚吗”
“还不是跪祠堂,抄家规这两样,或者再挨一顿鞭子,他爹就这些手段。”朱明越不屑地说道,和姜显他爹比起来,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就是他爹是个老顽固,四郎做什么他都看不惯,每次四郎回去都要挨罚。”吴光接着说,他们和姜显玩的好,都不喜欢他那个爹。
“莫要胡言乱语,镇南王也是你可以随便说的”吴晗随口斥责道。
“朱大人,吴大人,这镇南王”楚辞见他们提起镇南王时态度轻忽,似乎不是对待一个王爷的正确态度才是。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厅中那两个。楚辞会意地点点头,将他们带进房间布置了一个检讨书的任务,然后走了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是楚司业你有办法,这两个兔崽子在家读点书一天到晚都叫头疼脑热的。”朱庭青有些郁闷,为什么孩子总是更听先生的话呢
“哈哈,他们也是认识到错误了。朱大人,这镇南王爷到底是何人呐”楚辞未免话题又发散成怎样带孩子,连忙转移话题。
“这镇南王啊,是当年追随他老人家打天下的八王之一的后裔。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的,从不曾逐级递降。但这一代的镇南王,唉。”朱庭青摇了摇头。
楚辞想,这应该是位高权重的人吧,但看他下午时的样子,性格倒像是谨小慎微惯了的。他当时见家长在他面前家暴孩子,一下子火上心头,就冲动了一些。他本以为又要被弹劾了,但看样子,不是这么回事。
“他怎么了对了,今日我和六殿下一起走的时候,他指着前面叫哥哥,当时我不知道是谁,现在想来,应该是姜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