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打蛇随棍上,孙鑫话语刚落,他立马顺杆子上:“哎呦,班长,我身上疼死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疼,我申请住院。”
孙鑫瞬间无语,定了许言一阵,这才闷声道:“不准!”
“可是我真的好疼,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疼,起码得住院调养一个月。”许言苦着脸道。
“一点皮外伤,你还想住院一个月!”孙鑫瞪大眼睛,看白痴一样看着许言。
“那半个月怎么样…至不济一周吧…三天不能再少了…”许言在一旁讨价还价。
孙鑫一脑门的黑线,没好气道:“一天都不准,还有精神跟我讨价还价,我看也伤的有限。”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孙鑫终究不放心,带着许言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之后,买了瓶云南白药膏,递给他道:“拿着这瓶药膏,自己涂涂抹抹吧。”
“班长,我背上也有伤,自己够不着呀!”许言为难道。
“够不着,就让战友帮忙。”孙鑫道。
许言一听这话,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反对道:“不要,他们一个个大老粗的,肯定抹不到好处,我才不让他们抹呢,我要让医护兵妹妹帮我抹!”
孙鑫一下子气乐,没好气道:“那要不要我专门给你配个医护兵守着?”
“这感情好!”许言搓手道,一脸的期待。
“别做春秋大梦了,赶紧回去训练。”孙鑫笑骂一句,抬腿欲踢许言,还配个医护兵呢,等成为首长再说吧!
没有住院休息,没有医护兵妹子贴身伺候,甚至连休息半天也没有,许言简单的涂抹一下药膏,又被孙鑫带到操场训练,身体由开始的麻木,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知觉,酸疼麻各种滋味涌来,潮水般冲刷着神经,让得他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许言整个人都瘫软了,回去连洗刷都没有,烂泥一样的躺在床上,片刻功夫便进入梦乡。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是被身上的伤疼醒的,从床上小心翼翼的坐起,许言再次涂抹了一些药膏,并徐徐的揉搓均匀,直到药膏完全渗透进皮肉里,肌肤上辣的疼感传来,他这才盘膝坐在床上,按照父亲曾经教他的办法,轻呼轻吸的吐纳,随着呼吸吐纳,他的心渐渐宁静下来,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弱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许言准备睡觉的时候,意外地听到床下有动静传来,片刻后一道身影爬起,轻手轻脚走出门外,看身影赫然是江大牛。
“这家伙大半夜的去干嘛?”许言眼眸闪烁一下,忍不住心头好奇,在江大年离开后,悄然跟了上去,却见他站在走廊上,双手微微捏起,在昏黄的廊灯下,练习左右转向,嘴里还左右左右的念念有词。
见江大牛大半夜的起来,只是为了练习左右转,许言顿时兴致大减,也没有出去打招呼,低喃一句“这个笨蛋倒是挺勤奋”,摇摇头又回去睡了。
左右的低喃与脚掌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走廊中不断响起,并没有惊动别的新兵,也没有在许言心头留下什么,可是他的勤奋却贯穿了时光。
对于许言来说,看到江大牛半夜起来练习,也不过是发出一句“这个笨蛋倒是挺勤奋”的感慨,却不知道江大牛为之付出了多大的毅力与坚持。
他不想离开新兵连,不想拖班级后退,为此不惜付出了远超常人无数倍的努力,在众人沉浸在梦乡中时,他已经爬起来训练了,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难以分清众人眼中最简单的左右,现实残酷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