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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遗落之境有多大。
因为没有人可以探索完整个遗落之境还能够活着回到他原来生活的地方,在以往的时光里,大荒地上那些亡命之徒在利益的驱使下,曾经有过数次探索遗落之境的远征行动。然而这些远征队一旦深入那片区域,便完全没有了消息。
大荒地的势力不断变化着,曾经有一名主宰大荒地的大人物深入过遗落之境,可那位已经达到三十五级,甚至让弗里乌斯也有意吸纳的强者,却在进入遗落之境后便彻底消失了。
人们再没看到他归来的痕迹,很快,他的地盘和势力被侵害殆尽。有关他的传说,也只有在人们口中偶尔提起,到最后被人遗忘。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去探索遗落之境。哪怕人们相信那片区域的深处到处都是宝藏,可再稀有的珍宝,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就这样,遗落之境变成了阿加雷斯上的禁地。
遗落之境的外围是一片雪原,浅蓝色的积雪把这里变成冰雪的国度。笼罩着全境的古怪力场使得在边缘地带活动也是件十分困难且麻烦的事,纵使是那些生活在遗嘱之境边缘地带镇子里的巴尔人,也不敢贸然远离镇子。有可能你这次走出去,就再也找不到归途。
直到现在,大概人们还认为遗落之境的全境都是冰雪的覆盖区。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越往这片区域的中心而去,就会发现冰雪渐退,大地露出原来的面貌。只是和大荒地一般,遗落之境的中心也充斥着荒芜的味道。这里高山林立,却没有半点绿意。大地开裂,就像一张张朝天发出无声呐喊的嘴巴。
异生兽无法在这个地方生存,因为它几乎不存在河流。
这是片死寂之地。
可就在这片死寂之地的中心,有一个幽深的山谷。在全境上空那铅云的笼罩下,纵使是边缘地带在白天也是日光惨淡,而在这中央深谷更是如此。这里长年阴暗、幽影缭绕不去,风吹过山隙响起的声音犹如幽魂在低泣轻唱。就连空气也飘荡着哀伤的味道,这片区域的绝望气息,几乎是从每一道山石的裂缝里渗透出来,弥漫着整个幽谷。
幽谷里乱石成堆,偶尔会看到几株扭曲的植物。它们非但没有绿意,且与山石同色,站得稍远一些几乎无法将之分辨出来。
就在这片幽谷的山处有一座城堡,城堡不知道存在于世已经有多久,它几乎是嵌在山体中,只有小半部分在山体之外。这座几乎和山壁连成一体的城堡颜色深沉,很多地方爬满了褐色的苔衣,这让城堡看上去颜色斑驳,轮廓模糊。
它就像一座已经废弃的古堡,或许在足够久远的岁月之前它曾经繁华喧嚣过。可现在,它只有与枯寂、阴暗为伴。
这一天也和过去的无数岁月般一样安静,然而毫无先兆地,古堡深处传出一声压抑的叫声。听上去,那是一个女人在尖叫。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
远在魔环城中的暗影堡里,大厅里那黯淡的火光猛的亮起,照得高台王座上那道阴影猛然拉伸扩大,简直把整个高台和王座都笼罩了进来。魔王的威压滚滚如潮,转瞬扫过整座都城,将无数人从睡梦之中惊醒。
位于血海的另一边,在王国铎比亚的中心处,由弗里乌斯所建造起来的落日城里也骤然升起一股威势,和远方魔环城中斯伯纳克的气息遥遥对峙。
可两名至尊的气息很快收敛、回落,至最终消没不见。但这颗星球上最强的两个人物,却都知道一件事悄然发生。
她,苏醒了。
而且比以往提早了上百年醒觉过来,纵使是至尊,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苏醒。或许斯伯纳克知道得多一些,因为她醒来的时间,正好是基德人舰队坠落的第三天,而且舰队已经坠落在大荒地附近。这一切实在太巧了,巧得魔王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斯伯纳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仿佛他在那些沉睡的岁月中般,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再回到遗落之境的幽谷城堡里,如果现在有什么生命深入古堡,且往地底下探索的话。那么他或它就会发现古堡深处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由内外三层金属大门封锁。每层大门均重达百吨,这使得设计者不得不在门上装嵌着一些富含能量的晶石,且在大门内部设计了一些特殊的回路,以供这些晶石的能量按照回路的走向而形成指定性的能力。
那是一种排斥力场,以便减轻大门的自身重量,否则当是门扉的重量,便足以压跨任何基石。
穿过大门,让人很难想像的是,由三层大门所封锁的房间却是出奇的简陋。它仅是一个长宽不过五十平米的空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石台。石台比地面高出六七米左右,有石阶连接着台面和地板。石台上的四端耸立着四根黑色铁柱,铁柱被逆造成上尖下宽的模样,柱子之间又有铁链连接着。
在石台的中间则是一具铁棺,铁棺的棺盖上用浮雕的手法雕刻着一个女人。这是个体态成熟,风韵优雅的女性。可以看见她穿着高贵的礼服,双手交错紧贴着胸前,并且闭上眼睛,犹如睡去。
这时,从棺中又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叫声,接着那铁像上女人的眼睛翻了起来,里面竟然有一对眼珠。
不是任何装饰,而是真正的,生物的眼珠!
接着铁棺的棺盖就飞了出去,落到地板,摔出几米远,在地面上擦出连串火星。可以看到的是,铁棺里头是一片黑色的液体。这些像石油般的液体正在沸腾着,不断腾起个个气泡来。在其中浮起一张脸,从轮廓上可以看得出是个女人,只是她是如此的瘦,几乎没有脂肪,那脸就像一张晒干的皮晾在了个头骨上。如果不是她那眼睛转动着,几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她从黑色液体里伸出一支手,想要捉住什么。那只手上遍布黑液,当黑液滑落的时候,同样可以看到这支手瘦到只有皮包骨的程度。然后手就无力地摔落回黑水之中,就连她的脸也沉起了黑水里。
黑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这时大门哈起打开的声音,片刻之后,通往房间的最后一扇大门也被人推开。从那门外钻进来一个人,一个老迈的巴尔人。在他身后,还有两名年轻的巴尔人女性。这三人走进房间之后,便朝着铁棺的方向跪下,低头不语。
铁棺里的黑水已经降到底,可以看到棺中躺着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形体已经不复刚才的削瘦,无论手臂还是双腿,又或者那鼓涨的胸部和平坦的小腹,均又丰盈起来。她身上仍沾满了黑水,可黑水却不断渗透进她的皮肤里,她就像一块海绵般吸收着那些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