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和王玲玲提了不少问题，黑渊都没作答，只说一切答案在见到白先生时自有分晓。

他们先是来到初始大厅，在往日黑衣人值守位上没看见人影，穿过建筑内部通道，黑渊领着3人找到了通往顶楼的通道。

开门下一秒，黑渊迎面对上钱玺意味不明的眼神。接着他看见黑衣人1号，2号几十个黑衣人夹道欢迎他们。

“倒是小觑你了。”钱玺嘴角拉长弧度，眼神很是邪魅。

“怎么说？”黑渊完全不怵，回以淡然冷漠。

“为什么不选择1号给你安排的逃亡路？”

“我为什么要选择！”

被黑渊不咸不淡地怼回来，钱玺不仅没生气，反而更兴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残忍说道：“很久没发现像你这样的玩具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钱玺夸张大笑。

“哈哈哈哈，可惜什么，可惜你不是5岁稚童，再难打磨了。”

黑渊双目一凝，情绪如暴风雨前般压抑沉寂。

他听懂钱玺话里打磨二字是何意，在这些变态眼里，他不是人，不过是可雕琢可试验的小白鼠而已。

“哟哟哟，还生气了，难得难得啊！”钱玺不禁感慨，终于从这个有趣的家伙脸上看到一丝表情。

钱玺的调侃没能成功激起黑渊更多情绪，反而让他冷静下来，表情恢复逐渐淡漠。

就在黑渊跨过钱玺，看向黑衣人1号的时候，身后调侃声再起。

“别以为对付得了我就能对付白先生。”

“白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类，不对，他已经不在人类范畴。”

“你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黑渊没回头，淡淡丢给他2个字。

“难说。”

1号站在一众黑衣人首位，相比钱玺，此人的目光弱了很多。他满肚子疑问，也很想弄明白伪装成9号的黑渊为何不相信他，选择他制定的逃亡方案。

可1号问不出口，他连直视黑渊的勇气都没有。沉默地埋首，注视着双脚。

“你想问什么？”站在1号身前，黑渊驻足。

1号犹豫了很长时间，始终没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黑渊是白先生指定要见的人，连钱玺也在他面前吃了大亏，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入不了对方的眼。

黑衣人组成一条长长的通道，一行4人向前行走。

人墙尽头，视野开阔起来，夜空星耀，冷月高悬，树影婆娑。整栋建筑不到5层，还能看到两旁高大乔木的树巅。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负手而立，头微仰，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赏月。

4名玩家默默立在老人身后，等他开口说话。

胖子在心中默默感慨：“这家伙比我还会装，比我还拽勒。”

直播间里鱼友们看见这幕，也是不停吐槽，挖苦，连带着把胖子这个爱显摆的家伙拎出来数落。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白泓瀚转身，一脸和蔼地看着黑渊。

脸还是那张脸，普通的送盒饭白发老人，可气质却云泥之别。

恢复身份的白泓瀚目光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神秘感，他眼眸深邃，像容纳一座休眠火山。

王玲玲和图图被这样的目光扫到，全身微颤。仅仅一个眼神，她们都扛不住，何况白泓瀚的视线只停留在黑渊身上，她们只是附带。

“确实有几个疑惑。”黑渊不动如山，表情甚至都没变过。

“不错，是个人物。”白泓瀚没有吝啬夸赞。

白泓瀚大手随意一挥，让黑渊4人坐下说话。

立刻有几名黑衣人搬来沙发，茶水，全程没发出什么大的响动。周围有灯光照明，倒也不算黑暗。

若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约上好友、恋人赏月倒不失为一种雅兴。

“问吧。”

黑渊清清嗓子，来时他已经想好要提的问题。

“您从何时发现自己身体里有副人格的？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白泓瀚停顿几秒，缓缓开口。

“15岁生日，我母亲忌日那天。”

自白泓瀚母亲过世后，他每年都在母亲忌日这天去母亲墓前扫墓。可那天他睡着了，没去。对于孝子而言，这样的行为算的上大逆不道。

惊恐自责的白泓瀚司机送自己去母亲墓前忏悔，却发现墓前已经摆了鲜花。

他问司机才知道昨天自己早早就来扫墓。

司机只是听命行事，哪里敢揣度主人家心思。

这件事发生后，白泓瀚渐渐意识到自己与旁人不太一样。

他偶尔发现自己一觉醒来记不住前一天发生的事，短则数小时，长不超过一日。

这个秘密被他死守在内心。直到他考入蓝城大学，遇到心理学领域天才韦意。韦意不愧是心理学领域天才般人物，和白泓瀚相处不久便看出他内心郁结。

两个室友兼好友的青年，一个敢试一个敢医，就把白泓瀚体内有副人格的事实锤了。

那个时候的二人还不清楚这个行为未来要面临什么。

他们像所有好奇者一样，在did领域勇往直前，一去不返，方向错了也无畏。

白先生告诉黑渊，当年他们都很青涩，满怀热情，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体内有副人格是什么耻辱之事。

事态转折发生在他们4人约定一起考研那年，白泓瀚父亲病危，他必须回到家族从父亲手里接住烂摊子，能否力挽狂澜，白泓瀚心里没有丝毫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