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想不到邢老还有这手艺,他是在这里修复古物吗?”
青宁骄傲道:“是的,邢老不仅自己修复,还帮曲州等地博物馆修复古物。”
“邢老真是厉害。”这句夸赞发自内心。
提到邢老修复古物的事迹,青宁话更多了,巴拉巴拉说了很多,逐渐把曲中直和君莫邪吸引过来。
这时候的神助攻来了,曲中直对修复古物很好奇,提了许多问题,青宁也一一解答。还分别向三人展示修复不同古物时所需过程和材料,以及修复时间。
“邢老曾帮曲州博物馆修复过一副宋代名画,那幅画的缺损很严重,所用颜料都是用古法制成,为此,邢老还特意去全国各地采集矿石,用于绘画。”
古人作画,所用颜料都是从自然界的矿石等物种提取,制作相当困难,因为矿石所存在区域往往恶劣险峻,采石人又少,颜料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能保存完整留存至今的名家古画价格相当高昂。
曲中直像个好奇宝宝,指着杂物架上那些碎布、皮料,问道:“青宁,那这些东西用来修复什么?”
青宁把布料皮料拿到手里,随意翻动,介绍道:“古物里涉及到布料、皮料的都能用啊,这些是修复剩余的布头,虽然没什么价值,一旦它们能发挥作用,就值钱了。”
黑渊笑了笑,指着一堆布头道:“青宁,我想起来家里有件东西和你手里这几片布头材质类似,也需要修复一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师公以前用过的东西,坏了之后丢在角落,我想自己试着修复等师公闭关出来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听闻此话,青宁眼中的黑渊瞬间高大起来,她知道黑渊的师公是黑九,也知道这位黑家传奇教员不久前才宣布要闭死关,冲击冥虚境。她怎么会拦着黑渊尽孝。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你要什么布头自己挑吧,这些东西不值钱,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帮邢老采买一批更换。”
“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这些布头原本就是要丢弃的,你有用拿去好了。”
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黑渊坦然收了,看似随意地选了十多张颜色和材质相近的,顺利拿走那块让他觉得异常的布料。
他们又在屋中探索了一会儿,黑渊没在看中什么,曲中直却盯着某样东西挪不开眼睛。
曲中直看中的是一套古法制药的器具,又是邢老出品,他打算用来讨二师姐欢心。看他那样,黑渊哪里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告诉青宁那东西他也打算交换。
再无特别之处,3人用了近1、2个小时才选了2样可以交换的物品。
回到主屋,见两位长辈在对弈。
几人没敢出声,乖乖站在一边看二人手谈。
他们4人多少懂些围棋,只是不精,却看得津津有味,棋局实在是惊心动魄,杀得难分难舍,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又难以自拔。
今天邢候的心情却是不错,似乎有意让着老对手,最终曲焕山以半子优势赢了棋局。
“哈哈哈,邢老匹夫,谁说我棋艺不精的?看我今天如何?”
邢候捋着胡须,眯着眼笑道:“好棋好棋。”
曲焕山谦虚摆手道:“你我在围棋之道上只是小成,我和你提过的黑濯,喏,两个娃娃的大师兄,那人绝对是老夫生平见过棋道境界最高者。”
“十二年前我初见他时,他才只有10岁,是和中直一般大小的孩子,老夫当时就下不过他了。”
回想起和黑濯初见时的情景,曲焕山唏嘘感慨,小小年纪,棋道竟如此高绝,实在难以置信。
同乐器一样,下棋也有九大境界,曲焕山说,当年只有10岁的黑濯下棋境界恐怕已达七品斗力,后来他们偶有手谈,曲焕山也是从开局就被牵着鼻子走,中盘就大势已去。
如今,过去了整整十二载,不知黑濯的棋力又达到了何种恐怖境界。
黑渊颇有些意外,会在这里听人提起大师兄,他不太懂围棋,境界高低更是一窍不通,他却通乐理,知道境界高低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曲焕山有意无意在帮他,从见面起到此刻,好几次为黑渊铺路,对于曲家一家的照拂,黑渊记在心里,时刻想着回报。
“你在我面前提过此人多次,我都无缘得见,有机会一定引荐引荐。”邢候有意无意看向黑渊,意思很明确。
一局手谈结束,以物易物正式开始。
青宁将两样东西放在老人身前,简单说了几句。
“这琴谱我得来不易,光修复就消耗了整整3个月,这东西对于不好音律的人来说就是废品,可对懂音律的人来讲,就是命。”
“小子,这东西老夫宝贝得很,我虽不懂音律,却有好多朋友问我交换过此物,老夫都没舍得,你想要,得拿出诚意。”
黑渊知道这是坐地起价的前奏,不慌不忙道:“邢老说怎么个交换。”
“3颗固态灵元石。”
话音刚落,坐他对面的曲焕山不干了,拍着桌子叫喊:“邢老匹夫,你骗我小渊年少不知事是不是,这破琴谱还要3颗灵元石,你怎么不去抢?不行不行,你给我那东西怎么和这琴谱差不多档次,1颗,就1颗灵元石,多了不给。”
“2颗,爱要不要。3日后就是青单寒的寿宴,我正打算用他做寿礼送人呢。”邢老也是不怵,双手抱胸,一副你爱咋咋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