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实在是不想。可是按照我们的管理,不会在睡觉时候将病人捆住的,特别是你姑姑最近的状况一直不错,并不狂躁,但是我们收起了所有的利器。这个你可以从病房监控中的都能看见的。可是你姑姑用睡裤在卫生间自缢了。卫生间里我们没有监控,可也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的,甚至高处都没有可供挂绳子的地方。你姑姑这样,是拼尽气力不想活了,她将睡裤缠在马桶上,我们发现时,她是倒在地上的。”
曲知遥颤抖地问:“陈大夫,你之前不是说姑姑根本没有意识,连饥饱都不知道,那哪里来的意识要想着自缢的。”
“精神疾病本就是有很多不确定性。我反复看过你姑姑临走之前在病房的监控。我观察她的神态和平时不太一样,倒是很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我有些怀疑,这一阶段,她的意识已逐步清醒。”
“大夫,你是说我姑姑的病好了?”
“好了倒是没有,只能揣测在某一个时刻是有正常人的意识的。她走进洗手间的时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并反复拽有些褶皱的睡衣的。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希望让自己最后的形象更好一些。”
“大夫,既然姑姑神志是清醒的,为何还要想不开啊!”
“小曲,正是因为她是清醒的,看着自己糟糕的状态,又知道自己呆在什么样的地方,这才会想不开的,若是她还是在懵懵懂懂中,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意识呢?所以说,人有时候的糊涂不是坏事?清醒过来反而是个灾难。”
曲知遥心道,姑姑在去世之前,一定很是痛苦,她是个要强的人,又最爱漂亮,看着自己已经变成这副样子,应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还会想起什么,会想起何东升,她一定很后悔当时的选择。这样的代价是任是谁也付不起的。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强忍着大哭的时候,消失了几天的苑明皙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他没有任何关心,也没有听出曲知遥声音的异样,很直接地问:“你姑姑曲梅的事情,你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不知道,爷爷说起来,我是多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