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再逃避(2 / 2)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人,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被褥已经冰凉。她躺在床上不动,透过轻薄的帘账看向窗外,难得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这是十多日以来她见到的第一个晴天,前几日虽然雨停了天色都是昏昏沉沉的。她盯着窗外出神许久,才懒洋洋地坐起身下了床。

打开房门,阳光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用手遮了日光,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浅月小姐,您醒了弦歌一直守在院中,见云浅月打开房门,连忙走了过来。

你家世子呢云浅月看着弦歌问。

世子大清早就去河堤了弦歌道:吩咐属下等您醒来告诉您一声,让您今日在房中休息,若是不太累,不想休息的话,去河堤找他也可以。

河堤离这里远吗云浅月问。

有点儿远,大约十多里地吧弦歌道。

云浅月寻思一下,伸了个拦腰,还是有些懒洋洋的,但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弦歌道:用过饭之后你带我去河堤吧

是弦歌痛快地点头。

云浅月回了房间,凌莲和伊雪走了进来,她梳洗过后,简单用过不早不响的一顿饭后,走出房门,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正来到的少年罗玉,少年一边走着一边打阿嚏,手里攥了快帕子,鼻子被他擦得有些红。她挑了挑眉,不等他开口先问道:病了

少年哼了一声,怒道:还不是容景那个坏人我染了寒气

谁叫你惹他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偏不听。云浅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子书哥哥没在,子书哥哥若是在的话,他一定欺负不了我。少年瞪了云浅月一眼。

若我是你就学得聪明一些,不惹他。即便你子书哥哥在,他该下手也从不手软。云浅月说话间,解开柱子上拴着的马缰,翻身上马。

少年立即上前抓住云浅月的马缰,问道:你要去哪里回京城

不是,去河堤。云浅月道。

去那里做什么少年皱眉,也不等云浅月说话,眼睛晶亮地对她道:你昨日看到子书哥哥了没子书哥哥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好话落,他见云浅月不语,立即道:我就知道你没见到,容景那个坏人,子书哥哥那么俊美,他自然是不让你见到的。

云浅月淡淡笑着,不说话。

走,我带你去见子书哥哥少年伸手去拉云浅月,要将她拉下马。

我见他做什么云浅月避开少年的手,端坐在马上不动。

干什么少年皱眉,你不想见子书哥哥

不想云浅月淡淡道。

难道你怕你见了子书哥哥之后,因为他太好,你就会喜欢上他少年怀疑地看着云浅月,径自道:的确见过子书哥哥的女子都会喜欢上他的。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依然沉默不语。

你不是要我帮助你解除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吗这件事情我是答应了你没错,但也需要子书哥哥帮忙。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子书哥哥是太子,在东海国他可谓一言九鼎,只要他下一道太子懿旨,就等同于皇命圣旨,这件事情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你不去见他,我如何帮你毁除婚约少年仰着脸看着云浅月。

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云浅月摇摇头,稍后再说吧

少年皱眉,我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你,当然要尽快做到。免得你会说我是出言反悔的小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说的云浅月摇摇头,转移话题问,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废话否则你以为我病着还跑出来玩不成少年白了云浅月一眼。

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反正你们也要进京,时间多得是。云浅月甩开少年的手,扔下一句话,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奔了出去。

弦歌凌莲伊雪三人立即翻身上马,跟在云浅月身后,也离开了院落门口。

喂,云浅月少年没想到云浅月甩开他,且说走就走,站在门口大喊。

云浅月仿若未闻,头也不回,快马加鞭,奔出了这一条街巷。

少年有些恼地剁了一下脚,眼珠子瞪着云浅月离开的方向,瞪得圆圆的。

走出了一条街,云浅月稍微勒住马缰,等了等后面跟上来的弦歌道:你引路

弦歌点点头,一马当先,在头前引路,他并没打马快走,而是回身对云浅月好奇地问,浅月小姐,那个罗玉当真答应您说帮助解除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

嗯云浅月点点头。

那太好了若是能够解除世子的婚约,您和世子就又近了一步。弦歌闻言高兴地道:东海国虽然有皇帝,但据说其实这些年实权全部掌握在太子手中,皇帝虽然没退位,但早就已经是太上皇了,若是玉太子开口的话,解除婚约的确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云浅月看了弦歌一眼,没说话。

浅月小姐,我知道玉太子落榻在何处,要不属下带着您去吧弦歌回头打马走了两步,忽然又道,罗玉说得对,如今他既然答应了,万一您此时不去,他变卦了就不好了。他的脾性变卦也不是没可能。

云浅月眉头微皱,似乎沉思了一下,对弦歌道:先去找你家世子

弦歌想想这件事情也关于世子,的确还是要世子出面比较好,点点头,立即引路。

出了城门,大约走十里,来到河堤,远远便见到许多人在修葺堤坝。其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极为醒目。弦歌要打马过去,云浅月出声拦住他,你家世子正忙,我们等他忙完了再过去,先别去打扰他。

弦歌看着围在世子身边的官员,勒住马缰,点点头。

凌莲和伊雪虽然出来时匆忙,但看到今日天气极热,还是没忘了拿一把伞,凌莲凑近云浅月,将伞打开递给她。

云浅月伸手接过,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打着伞,看着堤坝旁忙活的人影,人虽然多,但井条有序,不见乱象。

容景本来背着身子,此时转过来看向这边,正对上云浅月的视线,他身旁的官员也跟着转过身向这边看来。须臾,容景回过身,继续和官员说着什么。

云浅月就那样看着他,无论是一人,十人,还是百人,千人,甚至万人,她很确定,在人群中,她能一眼看到容景,无关于他身上的月牙白锦袍。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容景向这边走来。

云浅月翻身下马,并没有迎上前,而是等着容景走近。

容景来到近前,看着云浅月,对她一笑,气色不错

你早上怎么没叫我,你要是叫我的话,我跟你一起来了云浅月上前一步,将伞撑在容景的头上。遮住两个人。

叫你不见准醒。容景伸手将云浅月一缕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捋顺到耳后,伸手拉住她的手,微微提力,二人顷刻间端坐在了马上,他一手揽住云浅月,一手抓住马缰。

走了云浅月一怔。

走了容景点头。

你这里忙完了吗云浅月看了一眼堤坝,只见众人都停住了手中的活计向这边看来,她讶异地问。

你在这里他们干不好容景说话间打马往回走。

原来是我影响你了云浅月笑了笑,抓住容景的手道,那我回去休息,不在这里打扰你了。免得到时候有人参奏你一本,说你不好好治水。被我祸乱。

只要你来了,无论在哪里,就是祸乱我。容景莞尔一笑,走吧

云浅月不再说话,将伞收起,依靠进容景怀里。

容景并没有快马加鞭,他的马速并不快。骏马带起轻轻的风,吹拂两人衣袂青丝,纠缠在一起,缠缠绕绕。

一路无话,回到了城门口。

云浅月看着眼前的城门,忽然回头,对容景认真地道:容景,我想去见他

容景攥着马缰的手一紧,勒住马缰,低头看向云浅月。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云浅月看着容景的眼睛,一双眸子罕见的清澈,没有云雾,没有别的感情,她认真地道:仅仅是见他而已,我不想再逃避。

容景沉默不语,眸中看不出情绪。

你这么早与我一起回城,是不是也想带我去见他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早就想好了吧但我想还是由我先提出来,我想让你知道,不是因为你的大度,而是从我自己的本心来说,我能够且敢于去面对。你我都知道,这是我心中的一个横栏,过不了这个横栏的话,你我始终如鲠在喉。我清楚我心中爱你,正因为爱你,我才要打破它。云浅月认真地道:我想要以后好好爱你,认认真真地爱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无别人。

容景依然看着云浅月不说话。

云浅月眸光不离容景的眸子,静静等待,等了许久,只见容景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她微抿着唇角,轻声道:若是你不愿意,若是我猜错了的话,那么只要你说你不愿意让我见,我就不去见,以后也当他是陌生人。

容景忽然闭上眼睛,轻声道:云浅月,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何其重让你连他的脸都没见到,只听到了他的声音便如此确定是他

云浅月身子一颤,认真地道:有一种感情,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我们之间的默契大约就属于这一种,前世今生,不管多少次轮回重生,也抹杀不去,哪怕是一种气息。

容景身子微僵。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在那个世界出生就认识了他,就纠缠于这种感情,后来来到了这个世界,出生之时就带着这种感情,这种感情可以说已经根植入了我的灵魂。这种感情已经是我的生命中的一部分,可能全天下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可是怎么办呢这就是我啊若没有他,也不可能有现在的云浅月。云浅月轻声道。

云浅月,你可知,爱你很累容景忽然低声道。

云浅月面色一变,猛地伸手抓住容景的手,看着他微闭的眼睛,声音有些颤,你觉得累了想要放弃我吗

容景忽然睁开眼睛,沉默不语。

你那日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不会放弃我的。云浅月咬着唇瓣看着他,忽然发狠地夺过马缰,调转马头,向河堤返回,有些恼怒地道:不见了爱谁谁,谁也没有你重要,我跟着你修河堤去,偏要祸乱你,祸乱你一辈,你不同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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