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怒闯金殿(2 / 2)

云浅月看着他,你敢吗

夜轻染眸光微微眯了一下,对上云浅月清冷如冰的眼睛,点头,敢是朕杀的。

群臣齐齐一惊,皇上竟然承认了

德亲王大怒,皇上,你你他你了半天,见夜轻染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恼恨地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子不看他,只额头青筋直冒,显然气急。

他就这样承认了,他竟然真的承认了若是传扬出去,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出尔反尔,明放暗杀,就是薄恩寡德,民心有失啊他有没有考虑

都说知子莫若父,德亲王对夜轻染自然是了解的,他知道他不可能派人杀夜天赐

但是如今夜天赐死了,到底是何原因不说,云浅月如此抱着他怒闯金殿,如此逼问他,他如今承认了,就是将自己置身薄恩寡德中,刚稍微稳定的朝纲朝局和百姓民心可想而知再度面临质疑,昨日的一切等于前功尽弃。他想过没有

德亲王一时间恨铁不成钢,但顾忌君臣名义,也不能冲上去打死夜轻染。

你既然承认就好云浅月算准了夜轻染会承认,抽出腰间的宝剑,轻抬手,瞬间对准他的心口,冷冷地道:你说我是否要替他报仇

景世子妃

皇上

群臣面色大变,齐齐惊呼,当殿弑君,不是自古以来没有过,但是这般一个拔剑一个挡也不挡的弑君,还是第一次见到。

景世子,你如何管教你的世子妃,就让她如此上得大殿,要弑杀皇上吗德亲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昨日他不躲利箭等死就吓去了他半条命,今日他这般又不躲不闪任云浅月欺负在头上,他骇得脸色发白,知道拦阻不住云浅月,也劝说不住夜轻染,对容景怒喊一声。

容景淡淡看了德亲王一眼,温声道:家有悍妻,我也没有办法。

你德亲王怒瞪着他,眼中的火噌噌地冒。

景世子妃,他可是皇上你昨日救了他,今日就要杀了他吗夜天逸沉声道。

昨日我救他,那是出于迫不得已,今日我杀他,是出于对先太后嘱托我看顾幼儿的交代。为君者,恩德如此寡薄,心胸如此狭小,连个幼子也不容,如何不能杀了他云浅月凛然道。

平王不是皇上杀的德亲王沉怒。

他已经承认,为君者,金口玉言。难道他眀放暗杀出尔反尔杀了夜天赐,如今文武百官在前,他的金口玉言也是出尔反尔言而无用等于放屁云浅月挑眉。

德亲王一噎,怒不可止,一时间身子直哆嗦。

安王,德亲王身体不适,扶他下去后阁休息夜轻染沉声对夜天逸吩咐。

夜天逸眸光一紧,看着夜轻染。

扶他下去夜轻染声音加重几分。

夜天逸看了云浅月一眼,转身走向德亲王。

我没有身体不适,我不需要休息德亲王怒瞪着夜轻染,皇上,先皇托付你社稷,你如此不爱惜龙体,你这是愧对夜氏列祖列宗,愧对先皇,你你

德王叔,既然身体不适,就去后阁休息吧夜天逸站在德亲王面前道。

本王不需要休息,你没听到吗德亲王伸手挥开夜天逸,对云浅月怒道:景世子妃,你若是想杀,就杀我,平王是本王派人杀了的。

德亲王昨夜便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如今头脑怕是昏聩,糊涂了安王,将他送去后阁。夜轻染吩咐。

德亲王闻言再也不顾及什么君臣之礼了,刚要大怒大骂,夜天逸一掌劈在了他后颈上,只轻轻一下,他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他伸手扶住他,对一直跪在地上的陈绍吩咐,扶德亲王去后阁,好好照料。

陈绍连忙站起身,接过德亲王,躬身道:是

夜天逸摆摆手,陈绍扛着德亲王出了金殿。

夜轻染不理会面前的剑,看着云浅月道:如今再无人阻拦了,你想对朕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我问你,你说我是否要替他报仇云浅月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剑尖向前推了一寸。碎雪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天下三大名剑之一。她向前推进一寸,夜轻染明黄的锦袍便被她无声无息地刺透。

众人见德亲王都被安王打晕命人扛了出去,如今这等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已经颤颤巍巍地站不住了,一些人也只是勉强地撑着站在原地。

容景岿然不动。

夜天逸也不再出声。

容枫苍亭沈昭云离冷邵卓等,无一人说话和阻拦。

整个大殿,百人如无一人。

朕主宰天圣子民,从朕以下,文武百官,到贩夫走卒,都是朕之黎民。文王也是朕之子民。先皇有命,赐他毒酒。朕就算杀他,也无不可。夜轻染虽然前胸抵着剑,但神色未改,他的命没有朕的命值钱,朕就算杀了他,报仇也不对等。

在我的面前,你的命还不如他的命。云浅月讽刺地道。

是吗夜轻染突兀地一笑,看着云浅月,眸光深邃。

云浅月冷冷地看着他。

众位爱卿,你们说,平王的命值钱,还是朕的命值钱夜轻染问向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自然是皇上的文武百官瞬间跪满了一地。

小丫头,你今日要杀我,民心不归一啊夜轻染看着云浅月,笑意深深,今日你若真杀我,朕也便让你杀,只是你觉得如此杀我,你可公平

话落,他看了一眼那只受伤的手臂抱着的死孩子,意思不言而喻。这孩子不是他杀的,不过是她栽赃陷害,他明知道,却承认了下来。

云浅月眸光瞬间一黑,碎雪不由自主地递进了一寸,夜轻染心口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皇上群臣痛呼。

景世子妃手下留情啊孝亲王大喊。

一时间文武百官有的喊皇上,有的喊景世子妃,声音乱作一片。

再往前递进两寸,别手下留情。夜轻染笑看着她,似乎被捅了剑的人不是自己。

云浅月闻言抽出宝剑,群臣见宝剑抽出,齐齐松了一口气,但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只见云浅月的宝剑再度对着夜轻染的心口刺下。

只听叱地一声,剑身没入夜轻染胸口。

皇上群臣再度大呼一声,有的人面露痛色,有的人瞳仁放大,有的人干脆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云浅月真的会杀了皇上。

毕竟昨日危急关头,她是真救了他,不惜自己受伤。

夜天逸大约也没想到云浅月真下手,顷刻间便来到了云浅月面前,死死地看着她,你真杀了他

是啊杀了他云浅月面无表情地随手抽出剑,剑身从上往下滴着血,染红了地面的金砖玉阶。

好小丫头你,你够狠夜轻染依然面色带笑,嘴角有鲜血流出,一句话之后,手中的孩子掉在了地上,他眼睛闭上,身子滑下了龙椅。

皇上夜天逸面色一白,伸手扶住了夜轻染的身子。

皇上群臣痛呼,依然能跪着的人齐齐俯首爬在了地上,哀恸不已。

容枫面色微白,苍亭有些不敢置信,沈昭微抿着唇,冷邵卓指尖微颤,云离神色怔怔。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千百种神态。

云浅月看也不看夜天逸和夜轻染,伸手轻轻弹了弹剑身,剑身上的血珠都滚落,冰雪洁净,似乎从来未曾刺伤过人,似乎从未染过血。她弯身抱起地上的孩子,头也不回地向金殿外走去。

谁也无人拦阻她。

殿外的御林军更无人拦阻她,任她出了金殿后,走向宫门。

夜天逸对夜轻染喊了两声,他已经无声无息,他低头看向他胸口,定了定神,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将玉瓶里仅有的三颗药丸倒出,一下子全部塞进了夜轻染嘴里。

夜轻染紧闭的嘴,夜天逸用力地塞了进去。

大殿内,哭声震天,文武百官就差喊一句,皇上崩天了

都闭嘴皇上还有救夜天逸沉沉地喊了一声。

群臣的痛苦哭声霎时止住,都看向夜天逸,只见他怀里的夜轻染胸口血流如注,那正是心口的位置,如何能有救人人都不怎么相信。

孝亲王颤微着身子问,安王,皇上他真还有救

有救夜天逸点头,目光落在容景身上,沉沉地道:就看景世子愿不愿意救了

群臣一惊,都看向容景。想起景世子才华灌满,医术冠绝天下。据说只要他出手,能活死人,肉白骨。若他肯救的话,那么不怎么相信也会变成十成相信了。

可是皇上是景世子妃杀的,景世子会出手相救吗

剑稍偏毫厘,只要景世子出手,皇上一定有救。夜天逸紧紧地盯着容景。

景世子,那快救皇上吧孝亲王连忙道。除却君臣,他一直忠于夜氏,除了忠于夜氏外,他这些年一直和德亲王交好,如今德亲王不在这里,他实在不想眼看着他唯一的儿子救不活,更何况,孝亲王府的命运一早就与皇室紧紧相连了。

又有几名没昏过去的老臣一起出生恳请,景世子快施援手吧

容景静静而站,无论何人对他说,他一直没出声,也没表态,甚至脸上神色都未变。

群臣渐渐止了声息,都知道皇上和景世子之间已经是死结,暗箭已经变成了明枪。恐怕今日景世子是不救人了,都垂下了头。

只有夜天逸,死死地看着容景,凌厉地道:景世子,她的剑法精准,只要杀人,从来都会万无一失,她今日剑下留了一息,便是没想要他的命。

那又如何她留那一息,可是除了我外,谁也救不了,我若不救,等于没留。容景淡淡道。

夜天逸眯起眼睛,你真想要他死了就让他这样死

容景忽然一笑,轻轻弹了弹袍袖,漫不经心地道:自然不会皇上还等着选秀大婚呢,怎么能死话落,他笑着道:劳烦安王抱着皇上移驾帝寝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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