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传言和离(2 / 2)

云浅月脚步猛地一顿,若不是有绿枝,若这里不是帝寝殿,若人人不是称呼她浅月小姐,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竟然到了的寝宫睡在这里。她压下浮躁,冷冷地看着门口。

不多时,夜轻染脚步走近,来到门口,一身明黄锦袍令他看起来分外尊贵威仪。还是旧时模样,但是已经帝王气息庞大,如腾龙,缓步走来,令人不敢直视。

透过珠帘,云浅月的心猛地缩了缩。

夜轻染伸手拂开珠帘,缓步走入,先是看了云浅月一眼,目光从她头上到脚下,须臾,他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和躺着满脸是血的绿枝,微微蹙了蹙眉,对云浅月问,刚醒来就发脾气了

云浅月声音冰冷,我为何会在这里

夜轻染看着她,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发脾气吗你在我这里睡了五日了。我吩咐人好好的侍候你,难道就是让你醒来与我质问发脾气的

云浅月眯起眼睛,继续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夜轻染不答话,也不再看她,对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吩咐,将绿枝姑姑扶起来,送去太医院,吩咐太医,好好医治,不准落下疤痕。

是立即有两人上前,扶起绿枝。

不多时,绿枝被人扶了出去,有人打扫了金砖上的血迹,一群人转眼间退了个没影。

云浅月见夜轻染不答,也懒得待在这里再问他,她必须要出去,才能知道外面如何了。她越过夜轻染,向外走去。

夜轻染也不拦着,任她走出了帝寝殿。

帝寝殿外,竟然下着雨,小雨不大,凄凄沥沥。

她一刻也耐不住,施展轻功就要向宫门而去。可是她刚抬起脚,顿时一阵箭羽对着她落下。箭羽分外密集,如细密的网,她将周身迅速设上防护罩,可是依然寸步难行。

云浅月坚持了片刻,但毕竟人难以对抗数千只箭羽,她心中含恨,只能退回帝寝殿。

随着她退后,箭羽也顿时吸止,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箭。

云浅月猛地回转头看向夜轻染,你什么意思

夜轻染淡淡地看着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将皇宫当成了什么

云浅月眯起眼睛看着他,夜轻染眸中一片淡漠,她冷静地道: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夜轻染瞥了她一眼,忽然抬步向外走去。

云浅月一把拽住他,说清楚你将我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夜轻染弹了弹衣袖,掰开云浅月的手,语气淡漠,你确定要听

自然云浅月看着他。

十日,可以乾坤倒转,历史改写。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夜轻染负手背在身后,对外面侍候的一众宫女太监随手指了一人,你来告诉她,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那人是一名小太监,闻言立即哆嗦地出列,垂着头低声道:十日前,十大世家反戈了夜氏,联手杀了安王。拥护前朝后主。话落,他似乎不敢说出那个名字,颤抖得更厉害,前朝后主是是是景世子。

云浅月心思一动,夜天逸死了容景前朝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了

继续说夜轻染没有表情地吩咐。荣王府景世子妃,天圣征缴南梁的兵马大将军得到安王被杀的消息,心神俱裂,一怒之下与景世子写了和离书,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说什么云浅月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那小太监的衣领。

那小太监被她冰冷的气势和怒意吓得顿时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云浅月一把甩开那小太监,看向夜轻染。

夜轻染扫了那小太监一眼,迎上云浅月的目光,嘲讽地挑眉,不信吗话落,他随手一指一众宫女太监,那就让他们再与你说说

一群人顿时跪在了地上,齐齐道:回浅月小姐,外面都这样传

云浅月见不像作假,身子颤了颤,她写了和离书她想起上官茗玥令人写的休书,她看着夜轻染,恼怒地问,上官茗玥呢

上官茗玥夜轻染笑了一声,帝师大人在钦天监议事。

帝师云浅月眸光冰寒,是他将我送来这里的

夜轻染淡淡看了她一眼,向外走去,对跪在地上的人吩咐,好好伺候着

是跪在地上的人齐齐应声。

云浅月瞬间拦在夜轻染面前,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一脸冷漠,再寻不到任何昔日的影子,她心里一灰,勉强镇定地道:让我离开。

离开夜轻染勾了勾唇,没有半丝笑意,冷漠地道:不行

你就不相信我死也能冲出去一条路吗云浅月看着他。

那你就死着冲出去。夜轻染不以为意。

云浅月忽然对他出手,她奈何不了外面布置的数千弓箭手,但是如何能奈何不了他今日说什么也不能留在这里,她要去找上官茗玥,问他为何将她带来了这里,难道这就是他绑了她的目的他和夜轻染私下里有什么协议

她的武功比十日前高了不止一倍,她早就发现了,但是和夜轻染过上招,才知道有多高。夜轻染根本就抵抗不了她的武功,节节后退。夜轻染金冠被云浅月打下,砰地一声砸到了地上。

云浅月毫不客气,趁着他躲避不开,迎面就是一掌。

夜轻染面色微微变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云浅月短短时间竟然有如此功力,他也不躲闪了,抿着唇看着她。

云浅月拿定主意,今日必须要出去,于是一掌砍向夜轻染的肩。

千钧一发之际,一缕清风拂来,轻轻拂开了云浅月的手,明明很轻盈,却是有着排山倒海之力,迫使得云浅月退了数步。一抹艳华的身影飘身而落,风姿如月,俊美俊伦,正是上官茗玥。

轻袍缓带,衣袂轻扬,细雨中,一枝独秀。

他落地后,看着云浅月冰寒的脸色,走近她一步,揽住她的腰,刚刚醒来就发脾气怎么这么不可爱。

云浅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腰,上官茗玥嘶地一声,一口凉气还没吐出,云浅月顿时一手死死地抱住他,一手对他拳打脚踢。

上官茗玥挨了好几拳,才勉强制止住云浅月,手被钳制住,她猛地踩向他的脚。上官茗玥躲躲闪闪,却还是被她踩了好几下,她撒泼耍辣的劲头上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恨不得打死他。

上官茗玥最后被逼无奈,从她袖中抽出红颜锦,将她腿脚困住,她才死死地瞪着他,不再打了。

上官茗玥一身狼狈,刚刚好好的锦衣华裳,风流公子的模样,转眼间便一团糟,他看了一眼自己,嘴角抽了抽,须臾,弹了弹锦袍的褶皱,锦袍在他一弹之下轻轻地舒展开,他又弹了弹脚,见脚上没灰尘,这才看到云浅月是光着脚的,他蹙了蹙眉,对她埋怨不赞同地道:不知道女人的玉足是不能轻易外露的吗怎么不穿鞋

云浅月恼恨地瞪着他,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早死了一百次了。

上官茗玥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她被红颜锦绑着,僵硬地躺在怀里,他看了一眼她恼怒的脸,笑道: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我不是在这里吗又没有将你扔下不管话落,他似乎才想起夜轻染,回转身子,看着夜轻染比他狼狈数倍的模样笑道:这只小野猫就是爪子厉害,给皇上添麻烦了以后我会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再伤了你。

夜轻染面无表情地道:帝师言而有信就好

------题外话------

只说三件事,一,淡定,二,淡定,三,淡定。

有人愿意死在对手的剑下,也不愿意俯仰天下。没有对手,总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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