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列上放鞭炮一样,火花迸射,砰砰的响声接连不绝,对面的北虏顿时被打翻了成片!
“第二列,起!”
第二列的铳手们立刻站起身来,同时第三列开始装填,然后第二列在吼叫声中打放,照样打翻了众多的北虏。
等第一列站起来时,对面已经没有几个放箭的北虏了,除开被打死和打伤的北虏,大半的人已经逃的不知道去向,只留下满地的废墟和尸体,重伤者躺在地上。
“上刺刀!”
三列士兵一起站了起来,从腰间取出刺刀,上在铳口套管处。
明晃晃的刺刀和铳身连在一起,立刻就有了更大的威胁感,铳手们分成一个个小队,开始进入府邸搜捕逃散的北虏。
地上的重伤北虏被下令刺死,这个命令得到了迅速的执行,队伍中并没有新兵,老兵们干这个很快,他们知道这比较残忍,然而也是为这些重伤者好,哪怕现在有一个连的军医在这里,他们也救不了这些重伤者的性命,就算不刺死他们,也是叫这些可怜的家伙再挣扎一两个时辰,然后在极度痛苦之下死去,刺死他们,反而是一种慈悲。
铳声不停的响起,也有小组铳手配合与北虏搏斗的声响,北虏的惨叫声不停的响起。
外围的蒙古人开始还有些愧疚和异样的感觉,但看到大炮破口,火铳排队射击之后,特别是看到如林般的刺刀阵列时,他们的这些感觉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庆幸。
不管怎样,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很多人想象着,如果自己也在这府邸之内,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一念及此,他们对银锭的感激之情就很明显了。
……
连指挥和铳手们吼叫时,明军队列中一阵骚动,可能是士兵们没有看到这样战争场面,这对他们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官和属吏们则是被吼叫声吓了一跳,一个幕僚忍不住道:“杀鸡一般叫,有甚用。”
但没有人理他,人们都被震撼住了。
连续不断的排射击,整齐的队列,威武的吼叫和摄人心魄的刺刀阵……
徐石麒郑重的道:“和裕升果然不凡,学生现在明白此前过于小视张瀚与他的和裕升了。”
史可法咬紧嘴唇,半响没有出声。
……
张瀚知道朝廷派了钦差到青城,他和孔敏行彼此分开,孔敏行继续往西去,那里有一些刚开垦出来的荒地,因为不是完整的地块,那边的地打算是用来屯田,因为就在小黑河的河畔,所以打算种值一些水稻,在草原上种稻子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孔敏行也不敢怠慢,这阵子往那边跑的很勤快。
还没有回到青城,张瀚就知道习令色等人的事情了。
习令色和七个台吉全部被当场打死了,当然可能也有投降的,按照李慎明的命令,铳手们还是开将人打死,事后的通报就是死在乱兵下。
另外军司通报了台吉们意图谋反的罪状,当然不能说他们要去投奔大明,而是说这些人图谋不轨,私下集会欲投套部,鉴于和套部还在敌对状态,所以就算没有当场打死,抓住后也会明正典刑。
这事儿肯定会在草原上引发轩然大波,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骚动或是小规模的战乱,所以当张瀚赶到青城时,一队队骑兵正奉命出城,奔赴远方。
在城门口,张瀚遇到了李慎明等人领人出来迎接。
李慎明的面相看着还挺好,面色红润,只是略显粗糙,这也没有办法,草原上的风不是内地的风能比的。
不过李慎明还是很客气,见面就打躬作揖。
张瀚没好气的道:“就算要主动替我背锅,这事儿也该先向我禀报一下才好。”
既然被责备了,李慎明反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正色道:“既然成立行军司,说好了是行军司对本地的事情,特别是急务有专断之权,事后禀报,做错了受斥责,做对了就由澜圈阅归档,杀习令色等人,反正肯定是没做错。”
“哼。”张瀚道:“急个鸟,王勇早说了,我叫他配合你,不过就想看看你会不会事前禀报我,看来遵路兄有意隐瞒啊。”
李慎明一点不慌,坦然道:“就是有意的。以我和澜的关系,这点事应该扛的住。我想你成立行军司,主要还是因为地方太大,就象尚义堡到云内堡,塘马按四百里加急走,也得走七天,以后从集宁堡到漠北不得走十几天二十天,这么远的距离,行军司的人要是没有担当,不敢临机决断,成立起来还有个屁用。我替他们立个先例,有事可以推我身上,总比畏畏缩缩不敢作主要强的多。”
张瀚哈哈大笑起来,他道:“还是遵路兄知道我,我的态度向来就是这样,宁愿多做事做错了,也要鼓励,不要那些胆小害怕多做多错的人。很好,这事儿就这样了。”
“本来就这样了!”李慎明瞪眼道:“难道还要罚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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