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着你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暮芸汐闭上眼睛,含笑入眠。
三天后。
暮芸汐收到雪黎郡主的消息,派了阿蓉和徐骁去把知画悄悄带进王府。
“把她带到偏屋去吧。”暮芸汐坐起来,感觉伤口的紧绷稍稍缓解,才慢慢地起身。
巧儿和青衣帮暮芸汐穿了外裳,扶着她出去。
暮芸汐站在偏屋的门口,看了知画好一会儿才进去。
知画穿着一身青色袍子,那袍子都脏得起腊了,头发凌乱,脸上有虫子或者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她的眼睛两颗眼珠没了,就剩下两个窟窿,边上的皮肉干瘪而下垂,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像一个从坟墓里爬起来的冤魂。
她的肚子很大了,挺起高高的,月份很大了,像是快生的样子,脚上穿着一双裂开口子的绣花鞋,脚后跟都突出来了。
如今这副模样,真是乞丐都不如。
看来,雪黎郡主确实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知画仿佛知道暮芸汐进来了,慢慢地站了起来,“秦王妃?”
听了这称呼,暮芸汐知道她的消息很封闭,她坐下来屏退了左右,阿蓉唤了哮天犬进来保护。
哮天犬在暮芸汐生产那日也受了伤,前腿被人砍伤了,至今还包裹着纱布,但这并不妨碍它威风凛凛的模样,一双眼睛瞪着知画,仿佛随时要把她撕碎了!
知画显得有些不安,“你想做什么?”
“问你话。”暮芸汐看着她,“你坐下来吧。”
知画双手回头摸了一下,摸到椅子,便慢慢地坐下来。
“你孩子的父亲,是谁?”暮芸汐问道。
知画直接道:“暮泰山的。”
“说真话!”暮芸汐寒声道。
“是真话。”知画手一摊,“秦王妃如果不信,我没什么好说的。”
暮芸汐咬了咬牙,“你说是我父亲的孩子,那么,请问何时何地,你与我父亲搭上?”
“其实秦王妃何必来问我呢?”知画讽刺地笑了,“问暮泰山去吧,相信他不敢否认。”
暮芸汐冷哼一声,“我自然会问他,你既然能对雪黎郡主说,自然也能对我说,这孩子真不是常王的?”
“事到如今,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如实相告的?”知画语气依旧讽刺。
“这孩子若是常王的,我千方百计都要保住,可他不是,外头人都说,秦王妃心地善良,若真是这样,何不赐我一包落胎药?莫非,还真念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么?”
暮芸汐淡淡地道:“废话不必多说,你只要把事情始末全部告诉我,等你生完,我命人护送你回南疆,你现在不可能落胎,都这月份了,落不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