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葭慧低下了头。
见状,苏锦继续严肃的训教:
“还有,你和薄飞泓不是很谈得来吗?为什么你就不考虑和他结婚呢?”
“和他结婚?”
杨葭慧轻轻一哼而笑,却是一径摇头:
“一个睡了之后再没有和我联络的男人,摆明了只是玩玩的。我去找一个没有家庭概念只想游戏人间的的男人来建一个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我干嘛我?”
“这是其一。第二,我不想有人来和我争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你放心,没有男人,我照样可以很好的养着它的。
“我爷爷过世留了我一笔钱,二十来万吧!这几年,我一直买股票,也赚了点,我的计划是:生孩子的时候,我可以休假。生完了我可以靠这笔钱先养着自己一两年。到时,我还可以在家做设计的。总之生计肯定没问题。至于我爸妈那边……”
说到这里,她静默了一下,脸上浮现浓浓的歉然,手却以一种捍卫的姿态在腹上捂了捂,随即又轻轻叹了一声才道:
“只能先对不起了……
“等肚子显怀了,我会躲起来,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小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样做,实在傻得离谱,可是,现在的我,对男人,真的没信心。我宁可信自己,也不想信男人了。”
她一口气把水喝完,眼底已淡淡浮现出一层水气,痛苦之情,呼之欲出:
“你想想我以前吧!
“那时,我对朗大山掏心掏肺,把什么都给了,还和我爸妈绝裂了。
“结果呢,他在我怀孕的时候出去乱搞,孩子没了,他居然还说:这样很好,那我们分的可以更彻底一些……
“当时,那混蛋连医疗费都不给付就拍拍屁股走了……最后还是我爸妈来给我付的钱……
“小锦,对男人,我是真的爱怕了……”
吐出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喉咙哑了,唇抖了,声音颤了,苏锦也跟着黯然了,一把就将她抱住了,紧紧的。
一阵沉默之后——
“还有一件事,我该和你说一说的。
“那就是,现在我意外怀上了这个,要是去流掉,你知道会有怎么一个结果吗?”
她将头靠到了苏锦肩上,咬着下唇,红着眼睛,说:
“代价是,我这辈子有可能再也不能做妈妈了……
“你说,这样一个险,我能冒吗?
“不能的。
“所以,男人,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一定保住。
“我宁可以后孩子怨我,也不想这辈子有遗憾……
“小锦,我只是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而已!”
苏锦不说话,因为鼻子在发酸,喉咙也痛了起来,只能轻轻拍起她的肩。
说白了,她和她,都是被爱情伤的血淋淋的可怜孩子啊……
另一边,薄飞泓终于见识到了靳恒远那张嘴的厉害,人家恁是凭着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没动一下手,事就办成了。
等祭完出来,他上了路虎,看到靳恒远在冲他微微笑:
“从今儿个起,你就得听我的了!现在,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换一身衣裳,再去买一辆车……”
薄飞泓愿赌服输,任由他作主。
此刻,他一边深深打量这个曾经队里最小的战友,一边说:“我怎么就觉得这次见面,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啊?”
“怎么不一样了?”
靳恒远发动车。
“比之前爱笑了。我记得你以前很爱耍酷的,总是板着脸,一副闲人勿近的样子,也不爱搭理人,更不喜欢和人废话。不过,今天你脸上一直带笑……这和外头给你的外号阎面铁嘴不太相符……”
薄飞泓摇摇头,很肯定的说:
“苏锦那小姑娘对你影响真是大。”
“怎么就认定是苏锦改变了我?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靳恒远笑笑,将车倒到宽敞处调了一个头。
“太明显了,瞧你之前那模样就知道了:又是摸人家头发,又是牵人家手的,眼睛里全是她……我只是人废了,脑子没残。想当年,你和丽君谈恋爱的时候,都不带这样的……那时,都是丽君处处在迁就你……”
突然,他闭了嘴,瞟了一瞟:
“抱歉啊,我不该提这女人的。”
这个女人,这几年,与靳恒远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禁忌。
“没事!”
靳恒远神情很平静:
“都过去的事了。我不放心上了。倒是你,也该看开了——要是看杨葭慧顺眼,发展一下,还是有希望的,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好不好……”
薄飞弘不说话,心下却已经决定再不和她纠缠不清了。
以后若再见到她,他会远远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