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要有战争,哪怕他们取得胜利,但是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
而他们那些小国家的国力,根本就支撑不起几场战争的消耗。
所以,尽管打起仗来,他们经常取得胜利,但是国力就这么被耗空了,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走上了亡国的道路。
但是这种政治上的道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
甚至就连提出这个理论的薛延红本身,也不是真的完全明白这个道理。
他只是本能的畏惧大唐,不愿意和大唐交锋罢了。
听到薛延红的话,薛延华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忍不住指着薛延红的鼻子骂道:“小贼,休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在我薛延陀大军面前,大唐算个球啊?我们薛延陀猛士,一个人吹一口气,就能把他们吹到天上去!”
薛延礼也跟着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啊!你们都害怕大唐,我可不怕!你们要是怕的话,还是回家找自己的婆娘吃奶去吧!在家里吃奶没危险,战场怕是不适合你!”
被这两人一通怒骂,薛延红顿时急头白脸的,被骂恼了。
“丫丫个呸的!就你们勇敢是吗?就你们不怕死是吗?跟随我们出来的,可都是我薛延陀勇士!”
“大唐能够凑出百万大军,我薛延陀举国之力,也就这二十万大军而已!”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二十万大军,又能杀掉多少唐军呢?”
“一旦我们的勇士,损失过多的话,到时候我们薛延陀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暂时先撤回去,不和大唐硬碰硬。”
“等大唐的大军撤退之后,我们再去攻打突厥,迟早能把突厥给灭掉。”
薛延华不由嘎嘎怪笑道:“无耻小儿,你自己怕死就说怕死,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二十万薛延陀大军,足以消灭掉百万唐军!区区大唐,在我薛延陀大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四位大将,不由陷入争吵之中。
并且越演越烈,这四人很快争吵升级,已经站起来,马上就要动上手了。
啪!
薛延年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们有本事,别在这儿打,给我出去杀突厥人,杀大唐人去啊?”
“自己在这里横算什么本事?都给我坐下!”
看到军师发怒,这四位将军,才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看着手下的四位将领,薛延年心里就一阵阵的上火。
自己也是糊涂了,找他们四个商议事情,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啊!
这还不如不问呢!
不问的话,还没这么生气。
想到这里,薛延年不由说道:“你们四位呢,说的都有用一定的道理。”
“我们薛延陀,这次二十万大军出征,如果碰到大唐的大军,不敢打就被吓跑了,回去之后,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而大唐的国力,的确要比我们薛延陀更加强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呢,我准备先试探一下大唐大军的战斗力。”
“如果大唐战斗力非常强悍的话,那我们就退军。”
“如果大唐大军只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的话,那我们就长驱直入!”
“到时候,不但可以一举击溃大唐大军,更能顺势拿下突厥,进而进攻大唐!”
“不知本军师的办法,你们以为如何啊?”
听到薛延年的话,他手下的四个将领,不由的直翻白眼。
霍,你那是什么主意啊?
还不是把我们四个人的主意结合了一下嘛!
这五个人,在薛延陀国内,都是级别相当的将领。
这一次,他们争相当这个统帅,只不过,最终被薛延年给争去了而已。
这四位,要是服气了那才是咄咄怪事。
当夜,薛延陀大军,派出大量哨兵,防止大唐偷袭。
虽然双方距离有一百多里路,但是他们必须防备,大唐事先会有埋伏。
因为纵然薛延陀距离大唐有点远,但是他们也曾听说过,大唐的蜀王,好像是非常狡猾。
所以,必须要提防他们晚上会偷营。
而晚上薛延陀的营房,并不宁静。
他们才刚刚袭击了突厥,他们杀死突厥士兵,奴役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女人。
这些人,还有他们的马牛羊,此时都随军。
那些奴隶,会成为他们战争的炮灰。
如果侥幸能够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话,会被他们带回部落,为他们当牛做马。
而那些女人,下场就不用想了……
这些女人,统统被关押在一处单独的营房之中。
到了晚上,能够看到薛延陀的士兵,分营排队前往这个营房之中。
里面能够听到撕心裂肺的女人绝望的叫喊声。
如果她们能在这里活下去的话,将会被带入薛延陀的部落,然后成为他们部落的女人。
而她们的地位,是最低下的。
除了要成为主人的某种工具之外,还需要天天挤奶,剪羊毛等大量的繁杂工作。
从她们被俘的哪一天起,就注定了她们悲惨的命令。
不过,这些女人,此时内心已经麻木,甚至已经顺从了。
因为在她们草原上,从来都是这样,历来如此。
如果草原上,草木旺盛,没有什么灾难的话,也就罢了。
大家还有可能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但是一旦牧草枯萎,他们放牧所得,已经养不活自己。
那么为了生存,他们就会骑上马,拿起弯刀,背上弓箭,到其他部落去抢掠。
能抢回来东西,他们就能活下去。
抢不回来,就证明他们已经死于抢掠之中。
那么他们的子女和女人,注定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草原的规则,历来就是如此血腥,如此的残暴。
夜晚,草原上升起一轮洁白的圆月。
只不过,就连月亮似乎都看不下去,草原上薛延陀帐篷内发生的如此肮脏的一幕,悄悄躲进了云堆里。
草原,重新归于黑暗之中。
……
三日之后,薛延陀大军才赶到前线。
从薛延陀的行军速度,就能够看出他们的谨慎态度来。
并且,他们现在还只是派遣了一部的兵力过来。
大部队在三十里之外驻扎。
一旦先锋军吃了大亏,恐怕他们的大军会马上撤退。
现在草原上,可没有蒸汽机车在后面追赶他们。
大家都是战马,根本没那么容易能够追上他们。
这薛延陀,还真是够谨慎的。
而李愔所求的,乃是重创薛延陀。
不能够轻易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因此,李愔不由皱眉沉思起来。
这时候,程咬金手持宣花大斧,忍不住前来求战。
“属下,薛延陀的前军已经来了,还留着他过年不成?俺老程求战!俺老程只需要带领本部兵马,就能杀的他们落花流水,为我大唐建立第一功!”
听到程咬金的话,李愔不由苦笑道:“程将军,现在先锋官可是王方翼,纵然是出战,那也轮不到你啊!”
李愔不太放心程咬金,专门把他放到中军,留在自己身边,就是防止他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
程咬金不耐烦地说道:“啊呀,殿下,不是先锋就不能出战了不成?那你给俺老程换换,俺来当这个先锋官好了!”
“多长时间不上战场了,真是憋死俺老程了!不行,这一次的机会,你非得让给俺老程不可!”
听到程咬金的话,李愔不由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李愔就想到了一个对付程咬金的办法。
忍不住微笑着说道:“程将军,让你出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一战,许败不许胜!如果做不到的话,回来军法从事!如果你敢立军令状的话,本王就派你前往,怎么样?”
听到蜀王的话,程咬金也皱起了眉头。
别看程咬金平时就是滚刀肉,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其实,他都是在装疯卖傻,本人可是一点都不傻。
现在在外行军打仗,虽然他资格比蜀王李愔更老,有点不服管教。
但是绝对不是不知轻重的主。
只要他敢立下军令状,一旦完不成任务,那么蜀王真的干砍下他的脑袋,他还没地方伸冤去。
而让他许败不许胜,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程咬金不由连连摇头说道:“殿下,那还是算了!俺老程打仗,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什么时候打过败仗了?”
旁边,尉迟恭、秦琼、李道宗等几个老货,听到程咬金的话,都不由的撇嘴不已。
要是换成平时,早就上来怼程咬金了,这货一辈子不知道打了多少败仗,还敢在这里吹牛。
不过现在在军帐之前,他们也分得清轻重,没开口怼程咬金。
李愔则是对程咬金说道:“好,程将军,既然你不肯去的话,那么这一仗,本王就让王方翼去打头阵!”
“王将军听令,本王命你带领本部兵马,向薛延陀前锋发动进攻!记住,这一战,许败不许胜!”
“是,末将得令!”
王方翼一脸委屈地接下命令。
他可是年轻将领,心气也很高,他也不想打败仗啊,尽管是假装的。
但是既然这是师傅的命令,他就会绝对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