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众人睡得比平常晚许多。</p>

昨晚下了一点儿雪，天气很阴冷。</p>

程天源最先起床，跑出去买了一大袋的豆浆，放进锅里温着，随后将买来的汤包放进蒸笼里蒸着。</p>

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在客厅里玩着，或看电视或下棋或玩扑克牌。</p>

薛爸爸和小欣下棋。</p>

薛妈妈坐在一旁打毛线。</p>

程天源喊了他们去厨房吃早餐，转身回了房间。</p>

薛凌躺在被窝里看手机，似乎还没起床的念头。</p>

“可以吃了。”程天源催促：“快去刷牙洗脸。”</p>

他来开窗帘，窗外灰沉沉，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雪。</p>

薛凌懒洋洋伸腰，撒娇嘀咕：“被窝里真暖和……不想起……”</p>

程天源轻笑，脱下外套挂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p>

薛凌趁机钻进他怀里，低声：“又是一年年底……”</p>

“嗯。”程天源轻抚她的发丝，低喃：“真快。”</p>

薛凌低笑：“回荣城县城的时候，咱们出去转一转吧。昨晚下雪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那年冬季我们住在出租屋里，我坐在窗下翻译外文书籍，你冒着一身寒气回来，跟我一起喝热水的情景。”</p>

程天源眸光暗沉，禁不住也陷入回忆中。</p>

“……好，咱们去县城转一转，捡回一些藏在记忆里的回忆。”</p>

他俯下，</p>

亲了亲她的额头。</p>

两人对视一笑，不约而同看向了茫茫的窗外。</p>

……</p>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p>

“窝滴乖乖！我要迟到了！”薛扬推开门，一手拽着厚重的书包，一手捏着一个手抓饼，冲进电梯。</p>

程天源探头出来，见电梯门已经关上，转身对小女儿和小儿子道：“你们比较近，不用火燎火急赶。”</p>

小欣吃得小嘴鼓鼓的，问：“爸爸，明天晚上你有空吗？”</p>

“有吧。”程天源问：“有什么事吗？”</p>

小欣自豪扬起下巴，答：“象棋比赛啊！我进决赛了嘛！明天是五强比赛，我想要你和妈妈都去给我加油。”</p>

“好。”程天源宠溺微笑：“之前都是外公和叔公陪你去，这次爸爸妈妈也一块儿去。”</p>

小欣嘻嘻开心笑了。</p>

小崇则一边看着漫画书，一边慢吞吞吃着，满腹心事都在纸上，根本没听到爸爸和妹妹的聊天。</p>

程天源瞪了瞪他，沉声：“崇儿，快迟到了！”</p>

小崇讪讪讨好笑了笑，将漫画书偷偷藏起来，大口吧唧吃着。</p>

小欣吃饱了，抽了一张纸巾擦嘴。</p>

“爸，妈去哪儿了？平常这个时候她都是陪我们吃早饭的呀！不会还没起床吧？”</p>

程天源收拾餐桌，答：“她去‘三馨园’了，说是昨晚连夜来了一</p>

批外地订的家具，她过去签收并看看。”</p>

据说以前薛家老宅的后花园叫“馨园”，薛凌跟薛爸爸商量后，打算将新四合院取名叫“三馨园”，一来是纪念那块地方曾属于薛家，二则是纪念三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