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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许多福是要跟霍然一起出车的,但是之前烧的一窑砖出了点问题,后来就没跟着去。

他想了一会,慢道“我们也不太清楚,是有人路过大路看到了,所以就近通知了我们才赶过去的。”

“路面塌了,可能然哥也走得边了一点,所以就这么下去了。”

陈安安大概都知道了情况,男人刚出事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所以他才流了那么多血。

许多福看着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确实够呛的便问“嫂子,你一个人带着三孩子在医院,要不要通知家里人?”

刚才护士已经告诉了陈安安霍然的情况没那么糟糕,便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帮我去说说。”

霍然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砖厂里面还在烧砖,许多福就让其他人先回去报信和看场子。

医院离家也近,又刚好是饭点,半小时后,霍家的人就到医院。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到抢救室,林彩秋面色泛白,直接问“不是来了好久吗?怎么还在里面?”

许多福就应道“婶,医生说要观察,没事后才能推出来。”

“那输血了吧?”霍阳沉问。

许多福点点头,“然哥也还没醒。”

“菩萨保佑我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林彩秋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念叨着,现在霍然才结婚两个月,出事了陈安安肯定是要跑了的,那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霍老头瞥了她一眼,道“别瞎想,医生不都说了观察了吗,一会肯定能出来。”

刚才来得太急了,何风娟都没问那些人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回到了医院,她就直接问陈安安。

陈安安也把情况再表述了一次。

“都说了那辆车要坏了,让他去申请换车他就是不听!”林彩秋一听就生气道,“这回我要上报,必须给个说法才行。”

“你别那么大声。”霍老头冷道,“这里是医院,什么情况等你儿子醒了再说。”

许多福也应着“是啊,婶,然哥没事的,你别激动。”

林彩秋这才不情愿地坐了下来,陈安安知道她这是焦虑了,所以才有点气。

过了二十分钟后,霍然被推了出来,他还没清醒,一众人就走上去问医生他现在的情况。

“没事了。”医生看着几人认真地解释,“他的腹部被玻璃划伤,伤口深度比较深,所以失血过多,手臂受到冲击力的影响,肿了,也被玻璃划了,还有有轻微的脑震荡。”

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问几人“住院办了吧?直接推去病房就好了,先观察三天,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回家养。”

现在住院也挺贵的,一般没什么大事一般他们也不建议住院。

陈安安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他们把霍然推去了病房,没几分钟后,霍然就醒了,虽然看着他神色很差,但确实没大碍了。

“确定没事我们就回去了?”霍老头问道。

霍然现在头又疼又晕,整个人因为失血就没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应着他。

霍老头看着他这样子确定没事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只留了陈安安和林彩秋两个人在医院。

霍然看着站在病床不远处的女孩,平时扎得整齐的头发微乱地垂下,那巴掌大的脸蛋,此时有点惨白的样子,那眸光如一汪清池看过来,清亮却没有一点眼波。

她的唇也有点干,手里还紧攥着一个东西。

霍然仔细看了一眼,很快就想起来了,那是自己留给他们的东西。

车子的方向盘突然锁死了,路过那段路的时候根本打不了方向盘,那点路面本来也是危险的,车子碾过去时就翻了车。

幸运的是下面距离路面不算很高,但车子两边的挡风玻璃碎了,他也因为冲击力撞了上去,不知道是怎么就插伤了他的腹部。

当时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疼痛,还闻到了很浓郁的血腥味,只是当时头痛得快晕了过去,任凭以前有很多的应急能力他都没办法帮自己止血。

后来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又模糊的摸出了一直带在身边记数的本子,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就写下了遗书。

当时的情况根本不请允许他做过多的思虑,他要是死了,陈安安可能会顶着寡妇的名头或者像他一样顶着“克妻”的名声,有了这两个名声,她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所以他下意识决定留了一点钱给她。

“娘,我饿了,你去饭店帮我打个饭。”霍然慢慢道,“我这边也有事跟安安说。”

陈安安闻言就抬眸看着男人,他脸上有点刮伤,头上和腹部手臂都缠了纱布,面色微白,看着精神也不算好。

“我这就去打。”林彩秋站起来道,“你们有什么事,等你好一点再说。”

林彩秋是真心觉得这个二儿子能干,但是他实在是命运多舛,小的时候经常生病,后来又溺水差点就死了,去参军后也挨过敌人的枪子,后来结婚了,媳妇又发生意外背上了克妻的名声,而现在这个妻子没事,他倒先把自己给弄进医院了。

霍然不语,等着她出去后看着女孩,叫了声,“坐过来。”

陈安安直接走过去在他病床边上坐了下来,声音平静,“你还有伤,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吗?”

霍然点点头,指着她手中的东西,“看过了?”

“看过了。”陈安安点头,扬着手里的纸张,“我觉得你在那时候还能记得我真的是一件让人很感动的事,但是你好像在上面没写存折的密码?”

霍然闻言,下意识地起身要去拿她手里在的东西看一看,但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才刚缝合,这一动身伤口就疼得他嘴里“嘶”了一声。

“不要动了,一会伤口得崩了。”陈安安起身按住着他。

霍然抿了干涩的唇,想到自己在那张纸上写到的存款金额,便慢慢解释“那钱我攅了近两年,在去年底就存在了银行,存的死期。”

“我之前不说,是因为这些钱有一些是我私下里做了其他的的生意赚来的,你还小,我怕你知道后守不住秘密。”

听着男人这么解释,陈安安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霍然私下里有做一些上不了明面的交易,就比如黑市。

虽然理解了,但她怎么感觉有点怪,好像自己有多贪他的钱一样,什么钱都想拿在手里?

她重新坐了下来,抬眸看着他,声音慢慢“我还小,那你干嘛总想着要跟我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