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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没有装电灯, 洗澡都是带着煤油灯, 煤油灯此时还挂在一边,烛光摇曳,暖黄的柔光照着两人,陈安安看到男人眸底里蹙着的火苗。

她明白他直接进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她今天才给他表态了自己的感情,晚上他就迫不想要进一步发展, 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可见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那你等我洗完了你再进来。”陈安安缩在角落里,跟男人保持着很大一段距离,“你先出去。”

霍然站在原地, 脚下的步子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弹,反而他上前一步逼近角落里的女孩, “我给你打水。”

陈安安心“噗通”的直跳, 她现实里没有这样子跟男人面对面的相视过,他的靠近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不用了, 我很快就好了。”

柔黄的光似一层黄纱笼罩在她周身, 她整个人溶在淡淡的光晕里,像是为故意勾人而布置的景致, 霍然深提一口气,觉得两人关系一直停滞不前,是因为自己太过听从她的话了。

她说什么他就听,她说不要他就不去进攻, 这一点好像跟以前的自己完全不符,所以活该。

思及此,他伸着手直接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打横抱起朝浴桶方向走。

“反对无效。”他声音深沉,语气不容置喙。

陈安安吓了一跳,忙抱着他惊叫道“霍然,这里是厨房”

厨房是东厢房改造的,出了门就是大院,大院是共用的,厨房一点动静只在站在院中就能听得清楚。

霍然稳稳当当地抱着女孩,她身子瘦弱单薄,但紧抱着他感觉,让他觉得她在依赖自己,这种依赖感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让他觉得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厨房怎么了”霍然微垂着眼去偷看她,“咱们的洗澡房本来就是安置在这,他们都知道。”

“不行。”陈安安再气道,“你快放我下来。”

“怎么就不行了”霍然听着她微气的声音笑问,“洗澡房还里还不能洗澡了吗”

陈安安噎住,她知道男人的意思,但他说出来的话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所以让她没办法反驳,“我是说我会自己来打水。”

她嘴里一直叫喊着,男人觉得太聒噪,就低头弯着嘴在她耳边笑道“现在才九点多,你太吵了,一会得把他们吵醒了。”

他说完将她直接放了下来,将衣服挂在一边后打起一瓢水,视线不离她半分,“很快的。”

衣服被拿走,陈安安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接受不了他这么看着自己,只咬牙转身过去,“你太过分了”

霍然眸光闪过得逞之然,他觉得这时候没有自来水还挺好的,要是以后他天天过来帮她的忙,那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他打了水后,然后抱住她,吻着她的脸,声音喑哑“你是喜欢的对吗”

陈安安没有拒绝男人的吻,她不记得两人是怎么出了厨房的,等躺回房间看着霍邵熟睡的脸,她发热的脑子才记得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有孩子在,陈安安感觉被偷窥一样,便抬着眼看着男人深邃的轮廓,结结巴巴地拒绝“孩子在,今天算了吧”

“不好。”霍然打断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他很乖的,睡觉都老老实实,咱们不要太吵他就不会醒。”

他的声音低沉,若是再仔细去听,就能听得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意。

这一刻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念了多久,想象了多久,他怎么能让一个睡着了的小孩就打断了

孩子睡得很老实,呼吸均匀,可是陈安安感觉自己没办法接受,“不行,影响不好。”

霍然微顿,他低头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好,便撑了身子起来,长臂一伸就将床头的电灯给关了,室内瞬间就陷入了黑暗。

“关灯了。”黑暗中,他问着她。

黑夜里,没有开着窗,伸着手不见五指的,陈安安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那什么”

她脑海里不停地转,“那个什么你的伤好了没有,一会动得太厉害会不会把伤口给蹦坏了”

霍然听着她几分颤动的声音,轻轻一哂,“早就好了,折腾到明天它都不会有事。”

“那”

女孩的话还没说出来,男人就低头去吻她,将她还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都堵住。

到了这时候,陈安安再拒绝就很矫情了,一场博弈,浅浅的风缓缓从窗帘下吹了进来,将她嘴里不小心溢出来的声音慢慢吹散。

房间已经关了灯,室内很暗,所幸黑暗很好地掩饰了所有情绪带来的面色反应,陈安安痛苦的,愉悦的神色霍然都看不到,到最后,她脑海里空白了许久。

男人到最后也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她现在身子还好不好。

陈安安躺了一会才回过神,她的脸很热,没心思应着他,也想极力的回避着他的问题,便转了话题道“我好热,头发都湿了。”

霍然伸手去摸着她头发,她的头发湿濡紧贴着她的额头,有点凉,他笑得发颤,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一直呢喃着宝贝儿。

声音沙哑又带着宠溺。

陈安安热了一身汗,想睡也不舒服,于是叫男人开灯“你拉一下灯,我要去洗澡。”

“太晚了。”霍然道,“水也太冷了,烧水还要时间,我拿点水壶的水给你擦点身。”

霍然放开她,穿着衣服就下了床,他转身去将室内的窗帘拉起,窗帘被拉起,有皎白的月光挥洒进来,落了一地的银霜。

随后,他拿着手电筒出去,没过一会就拿了盆水过来给女孩擦拭。

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很晚了,陈安安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偏偏霍然似跟吃了兴奋药一般嘴里叨着话,“明天得给这小子准备床了,都三岁了,应该自己能睡了。”

要不然以后一直有个小孩在边上,他也有点放不开,“你说让他去隔壁跟哥哥姐姐挤一挤行不行”

陈安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偏偏身边的男人还要说话,她打着哈欠用手按住了男人的嘴“以后再说行不行,我困。”

霍然闭嘴了,他其实对今晚自己有些不满,只碍着女孩她现在想要睡觉,最后再放弃了。

这一夜,陈安安睡得极稳,惺忪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顿了好一会她想到了什么,她猛然转头打量,另外半边的床已经留空,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微微动身,像被车撞到一样的感觉全都慢慢涌上了四肢,她愣住了,再适时地动了一下,感觉四肢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她慢慢转个身,从床头拿起手表,时间已过九点半了。

她叫了男人两声,没有回应,便忍着酸痛缓缓起身去换衣服。

站在镜子前,陈安安傻眼了,镜中的自己,颈项上殷红点点,全是吻的痕迹。

陈安安要气哭了,今天她答应了陈长富还要去医院看他的,这下子要怎么去,一会了出去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霍然这个禽兽

她这里也没有什么粉底遮瑕膏啊。

“霍然”陈安安哑着声音叫男人,可是男人却没有回应,她只得找了件立领的衣服穿上。

这时候盛夏,她恨不得穿背心,现在却要穿立领,实在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会肯定要有人问的。

她很生气地穿好了衣服,稍稍整理后就出去了。

堂屋里,只有谭秀莹跟霍邵诚。

霍邵诚看到她出来立刻起身跑过去,一脸沉色看着她,“妈妈,爸爸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了吗”

陈安安啊了一声,大概是自己今天起晚了,所以霍然给她瞎编了一个理由,“快,快好了,别担心啊,我明天就好了,爸爸呢。”

霍邵诚就指着厨房,一双漆黑的眼微微弯起,薄唇咧开,“爸爸刚才杀了鸡,今天又有肉肉可以吃了。”

“怎么他又杀鸡”陈安安昨晚一直压低着声音,这会儿说话喉咙有点哑。

谭秀莹听着她的声音就笑问,“你是感冒了吗我那有之前医生开的中药,我觉得你应该能喝。”

“不用了。”陈安安谢绝了她的好意,现在也不是什么药都能随便吃,“我一会去医院看我哥,也顺便去看看拿点药就行。”

谭秀莹点点头,指着她的脖子,“你穿这件立领不觉得热吗”

“我可能是风寒了。”陈安安随意的说话,“最好是不能见风。”

谭秀莹微微迷糊,风寒是这样的吗脖子不能见风难道不是头不能见风

陈安安跟她再说了两句就转去厨房,还未进去就听到霍邵东的声音传出来“爸爸,你偷偷告诉我,咱们家是发财了吗为什么前两天才吃了鸡,今天又杀鸡”

他的话落,霍邵玲立刻道“爸爸,你是不是把咱们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吧,干嘛不杀那只公的”

“是买的母鸡。”霍然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把自家的粮给断了“你妈生病了得吃老母鸡,公鸡不行。”

霍邵东小心翼翼地往炖着鸡的锅里瞧了瞧,“那你少放点盐啊,别像昨晚那样放两次,咸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霍然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教训他“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挑三拣四的”

他说完,余光便看到陈安安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立领中长袖衣服,小心翼翼地捂着脖子,便笑问“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陈安安还没应声,那两小孩子就回头,看着她异口同声地问“安安你好了没有”

陈安安咳了一声,眸光微带着嗔怒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声音平静应着两小孩“现在已经好了。”

“我们杀鸡给你补身子。”霍邵东脸上笑意吟吟,“爸爸做的,整整一只鸡呢,放了香菇,好香好香。”

陈安安睨了男人一眼,语笑嫣然“然哥,看不出来你挺有钱啊”

霍然看着她似笑非笑就解释“我没钱,这只鸡是跟咱村里的大旺婶拿的,晚点你还得拿钱给我,我好去拿给人家。”

陈安安哦了一声,忙将两个小孩打发了出去,走两步到男人跟前,扯开自己的衣领,蹙着眉道“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今天我还要去医院看我哥啊。”

霍然听着她嗔怪的声音,不觉得她是在生气,而是觉得她在撒娇,他瞥了女孩一眼,便挑着她下巴,用幽深的眼眸打量着她的颈项道“我看看。”

他啧了几下,语气带笑“这不能怪我,你皮肤太白了,一碰就红,我昨晚都没对你怎么样。”

陈安安瞪着男人,他脸上扬笑,那眉目间透着神采奕奕,一副身心都舒畅的样子,明明昨晚战况那么激烈,她差点就感觉晕了过去,还好意思说没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