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信上的地址,当曾家辉龚文辉与小胡找到她家时,郑小花残疾的母亲用双掌扒着拖鞋从田里爬了回来。她说,小花并没有收到希望工程一分钱,每学期学费一分钱也没少交。她和弟弟妹妹早就失学,她还盯着不远的地方,道:“那不,小花在那边割猪草呢。”
曾家辉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残疾而贫困极致家庭,这还是其次的。更让人不敢信的是,竟然有人拿希望工程这事欺骗这样的人家,那这钱哪儿去了?什么人如此心黑?
走过两个田梗,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一块地里打着野草,见有陌生过来,她小心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警惕的盯着曾家辉与小胡,显然十分的小心与紧张。
曾家辉向她招了招手,道:“你是郑小花同学吧?”
“我没上学了。”
郑小花年约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声音低低的。
曾家辉不用问,也能知道事情的真伪了,但他还是认真的道:“小花同学能不能过来跟叔叔说说上学的事?”
“我…”她向趴在远处田梗上的母亲看了看,转头对曾家辉等人道:“叔叔你们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跟你说呢,我就是来了解一下希望工程为你捐款的事,看看资助你上学的费用落实了没有?”
也不知这么小的姑娘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曾家辉还是很认真的细细解说。
小姑娘摇头,或许是没听懂,又或许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希望工程,也有可能是她没收到什么助学款。曾家辉掏出那封信,让郑小花过来看了看,问道:“小花,你告诉叔叔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我读到二年级就因为没钱,家里不让上学了。我…我还不认识这信上的好多字呢。”
“哦。”
曾家辉怔怔的看着信,这是一封彻头彻尾的假信!
“那你原来上学的小学离家远不远?”
“不远。”小花说着,伸出一只还粘着泥土的小手朝远处几间破败的土房一指,“那就是我原来读书的地方呢。”
“现在还有学生在那儿读书吗?”
“有呢。”
“哦。”曾家辉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远处趴着的小花母亲,看得非常心酸,“能告诉叔叔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还…还…”
小花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从曾家辉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份真诚,这叔叔不像坏人。于是讲了起来,她家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父亲因年劳累过度,病倒了正躺在家里,下面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和一个八岁的弟弟,弟弟妹妹一天学都没有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