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衣冠不整(2 / 2)

“可是掀起这波澜来,跟你那果子酒的生意,仿佛也不挨边儿啊~”他这回学尖了,十分地防备着她。

云扶清笑一声,“要是真成就一桩好事,办个婚礼伍的,不得买点儿洋酒啊?蒙古人还都好酒量,一买就得一大批不是?”

“呸!”靳佩弦都忍不住大笑,学着她娇嗔的模样啐了她一声,“亏你想得出来!”

云扶却没笑,歪着头凝着他,“……我不是为了生意,是为了我妈和我小弟。我要知道当初是谁帮白音活下来的!白音虽然已经死了,可是那幕后之人却兴许还活着呢。我得把他们都给挖出来,我得亲自去报这个仇去!”

靳佩弦定定凝视着云扶,“也交给我不行么?我跟你发誓,血债血偿。”

云扶的视野有些模糊。

她相信他能做到,就像他对白音那样。可是,她还是摇头。

“不行,我得给自己留着点儿。我还没杀过人呢,用仇人来练手最好。”

靳佩弦听得都直咧嘴,仿佛那个活埋、割头皮的不是他似的。

“你练这个手做什么?别好奇这个。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净。”

云扶瞥他一眼,“我不怕。这世上总归有那么多该死的人。”

当年那个独眼龙,她就是还没本事亲手给宰了。如果她那时候能再狠点儿,就不会受那个屈辱了。

他又伸手过来,将她给拽进去,“嘘……好了。别用这么凶狠的语气说话,不适合你。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做。”

听他如哄着孩子一般“嘘”的时候,云扶的心有那么一刻的柔软。

终究是女子,杀人从不是好玩的事儿。

她小心地将头向他的心口去贴了贴。尝试着,去感受一下依赖人的滋味。

从小就好强,这些年在海外更是凡事都靠自己。这样依赖人的感觉,除了对爸的亲情维系之外,对她而言还是有些陌生的。

只是,她也还有一点不敢确认,这个家伙,这个在她面前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的家伙,承当不承当得起她的这份依赖。

如果他没这个本事的话,那她托付的依赖,对他反倒成了负担。

那她就不要了。

——其实,原本她是笃定的,完全相反的一种笃定,是笃定他根本承当不起的。

只是近来的几件事接连不断地发生,倒叫她从中隐隐窥到他的另外面目。

从张小山的事,尤其是这次到白音的事,虽说主要都是他的那“三宫六院”的帮衬,可是也叫她隐约察觉了他的统率之才。

这样的他,或许,是可以叫她依赖一会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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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感知到她第一次主动的依偎。

这种满足比之前他占便宜抢了她多少个嘴儿,甚至那一天一宿都更叫他快乐。

他真想将她给摁在心口上,就叫她永远这样小鸟依人下去。

可是……他终究没敢。

他怕,莽撞的擅动反倒吓跑了她去。

她是她,与这天下所有的女孩儿家都不一样。她可以有片刻的软弱,可是她绝不会永远依赖在男人身上。

她甚至,是习惯了反过来,用男人的思维,去保护身边其他人的。

是他该依赖她。

他一辈子的依赖,才能叫她留下来,一辈子。

想到这儿,他便含着笑,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任凭她自己主动依偎过来,又极快地片刻便退身而去。

云扶意识到了些什么,不由得心虚地抬眸望他,“你干嘛呢?”

他笑,得意又淘气还有点儿无辜地摇头,“我没干嘛呀。我就是……想再亲你一下儿,结果被你发现了,你这不是都跑了嘛。”

云扶这才放松下来,白他一眼,“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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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有人敲响。

云扶瞟了靳佩弦一眼,伸手抓过一个茶杯来,就摔在地上。

敲门声更急了些。

云扶亲自走到门口去,带着些气急败坏问,“谁呀?”

云扶一边说,一边给靳佩弦使眼色。

她原本是叫靳佩弦也摔点什么,可是没想到靳佩弦却解开了军装的扣子,连皮带扣都打开了!

云扶惊得直瞪眼,可是门外传来的却是三太太的声音,云扶只得咬牙忍了,只是不停剜他。

“云姑娘,佩弦……你们两个,有话好好儿说,千万别吵闹了。”

云扶恨恨道,“不用您管!暂时还没出人命!”

三太太拍门声更紧,“云姑娘啊,你开开门儿,算我求求你了,行么?”

云扶还在举棋未定,那边厢靳佩弦竟然将军装都脱完了,这会子正在解里面的衬衫扣子!

云扶真是头都要大了,靳佩弦却无视她的警告,径直走了过来,喘着粗气冲着门外道,“三妈,我没事。”

三太太一听靳佩弦的声音,已是要哭了,用哭腔喊,“佩弦啊,你没事吧?你们两个都乖啊,快把门打开,叫我看一眼你们,我才能安心啊。”

“这么半天了,你们两个单独在里面,我真是担心死了。”

所幸大帅府里的建筑,全都做工扎实、真材实料,隔音都是不错的。

云扶用眼睛问靳佩弦的意见。

原本是应该直接开门的,可是靳佩弦这样儿,倒叫她不好直接开门了。

靳佩弦却趁着她不留神,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

三太太一看靳佩弦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便是一声惊呼,“佩弦,你这……”

靳佩弦用门板将云扶给挡住,喘着粗气道,“您甭担心了,我没事。”

云扶心思电转,随机应变,这便忽然就喊起来,“你验够了,满意了?靳佩弦,你真叫我恶心!”

“我再说一遍,不管我跟谁在一起了,我也绝不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