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晚章 Twentine 4586 字 2个月前

乔以莎送走洪佑森, 打着哈欠回家,再次栽倒。

她本想来个回笼觉, 但半天也酝酿不出睡意,满脑子都是刚刚天台吹风的场景, 最后一咕噜起身, 钻进浴室洗漱。

大年初一, 全民休息,想叫个外卖都没人送。洗完澡的乔以莎去冰箱里翻了包吃剩一半的面包, 嚼在嘴里, 开始干活。

她找出外婆留下的几柜子古籍, 吹吹灰,搬到书桌旁。

除夕夜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血族要找狼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找谁,找来要做什么,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乔以莎,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在搞清楚事情之前, 她得把洪佑森藏好了才行。

她记着好像有种能够隐藏狼人气味的药剂

她正襟危坐,撸起袖子搓搓手, 准备开干了,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洪佑森发来消息“我到家了。”

乔以莎回复“好。”

放下手机,正要翻开书, 又震了。

他问“你吃饭了吗”

乔以莎“吃了。”想了想,又发一条。“不要打扰我, 说了要闭关,干正经事呢。”

消停了十秒钟, 他回复一个字“好。”

乔以莎再次翻开书,但好半天都没太看进去,眼神总是不自主地往手机上瞄。拿过来三四次,他还真的不发消息了。

乔以莎撇嘴,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

她起身去冰箱翻了一瓶镇定药水喝了,正式开始闭关。

一闭就是一周。

阴阳倒转,昏天黑地,乔以莎熬得像个地狱使者,最后在初八早上,搞出一瓶不知道好不好使的冰蓝色药水。

房间里黏黏糊糊不像话。

她蒙头大睡,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起来,浑浑噩噩看了眼时间,马上要迟到了。她爬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往外冲,到门口时下意识去抓假发和眼镜,后来忽然想起什么,停在当场。

好像身份已经暴露了

她冷静了一下,站在镜前打量自己,体形消瘦,脸色苍白,又有点黑眼圈。她昨晚洗了澡,过一夜头发有点爆炸,整个人像只没吃饱饭的狮子狗。她抓抓脑袋,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又换了一身纯黑的素装。

再看,实打实像是去参加葬礼。

她有点崩溃,好歹小别一周,亮相是不是该讲究点。

她想化个妆,可时间着实不允许,最后只涂了点口红,披上风衣,挎着装满药剂的背包前往洪佑森家。

去时气势汹汹,临到门口又有点怂了。

她在院子里踱步两圈,想探寻房内情况,小别墅一如既往毫无动静。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屋里声响。

还是安安静静。

乔以莎拿出手机,刚想给洪佑森打个电话,忽然听见身后一道声音

“你在做什么”

乔以莎吓得差点叫出来。她扭过头,洪闫德神色冷淡地站在院子中央。他夹着公文包,一身深色西服外面套了一件呢子外套,好像刚刚工作回来。

乔以莎想起刚刚自己偷听墙角的愚蠢造型,甚是僵硬。

这爷俩风格如出一辙,目光平静,却隐含着杀伤力。乔以莎顶着洪闫德泰山压顶的气势,强行解释说“刚刚我敲门没人应,我以为没人。”

洪闫德走上前来。

“不会没人应,阿森在家。”

乔以莎侧身,看洪闫德掏钥匙开门,她默默跟了进去。

之前的咒术都已不见了,房间又回归从前的古朴沉重。

两人在门口排队换鞋,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乔以莎为了打破宁静,蓦然冒了句“装饰都收拾利索了”

洪闫德回头看她一眼“不是收拾的,自己消失的。”

乔以莎“哦。”

她严重怀疑自己闭个关闭成弱智了。

洪闫德先行走进客厅。楼梯处传来声响,洪佑森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好像刚睡醒,头发蓬松,迷迷糊糊的样子犹如一发利箭直接贯穿乔巫师的心脏。

她两眼放光,盯着那肉包子。“我这就过来”她大步朝他走去,客厅里的洪闫德不紧不慢道“请等一下。”

乔以莎转头,洪闫德淡淡道“请来这边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谈一下。”

单是被他看一眼,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乔以莎感觉自己脖子上像拴了一条链子,硬生生被洪闫德牵到茶几边。

他抬手“请坐。”乔以莎僵硬入坐。洪闫德解开领带,他这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打扮让谈话氛围自觉肃穆。

洪佑森也下楼了,乔以莎余光偷瞄,见他直奔厨房,打开了冰箱。

说实话,有点气。

一周没见,她还不如肉罐头吸引人。

保姆不在家,洪闫德亲自泡了杯茶,递给乔以莎。

“乔小姐,我就有话直说了。”

乔以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洪闫德“之前阿森说,你帮他提高成绩是因为你制作了药剂。”

乔以莎承认“对。”想了想,又觉得应该再往自己脸上贴点金,淡定道“当然,除了药剂以外,我也帮他讲了点题,基础知识我肯定是会的,这点请您放心。”

洪佑森从厨房过来,不知吃了什么,嘴里包得鼓鼓的,还在咀嚼。

洪闫德问“年前给你的复习材料你都看了吗”

乔以莎“”

不该多嘴。

乔以莎镇定点头“看了。”

洪闫德默默注视她,经过之前一茬,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纸和笔,在茶几上写着点什么。

乔以莎有种不祥的预感,巫师的直觉告诉她,前方高能。

果然,洪闫德写好后,将纸笔一起递给她。

“请你解一下上面的几道题。”

“”

乔以莎脑门开始冒虚汗,洪佑森从桌上拿了杯茶水仰脖灌入。

浓浓的生活气息,与她境况正相反。

洪闫德正色道“乔小姐,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对于考生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冲刺阶段了,既然你每天都来找他,那我希望你对他真的有帮助。”

乔以莎经受着灵魂的拷问“理解理解,咱们相互理解”

她接过笔和纸,宛若接过铡刀和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