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远一回到自己房间,迅速就上了锁,然后从自己的抽屉里换了另外一张电话卡,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不多时,那边就接听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你这臭小子,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啊?”
“这个时候打来,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吧?”
周陆远赶忙澄清:“师父,你徒弟我有多乖,您还不知道吗?”
“师父您一直传授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手段,我可一直都时时刻刻谨记,从来不敢有半丁点的违背。”
“所以呀,我在这金桐镇人缘也还算不错,没有得罪别人,也没有跟别人抱团取暖。”
“只不过今天之所以打电话给您,是金桐镇这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而且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想要听听师父您的分析。”
周陆远这一番话下来,电话那一头的中年男人,不由沉吟出声。
“你要说的是陈景天在派出所,把你们金桐镇派出所所长雷海超掐着脖子顶到墙壁上,威胁他释放农民工这件事吧?”
周陆远一听,立即拍着自己的大腿说:“哎呀,师父您可真是神了!”
“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中年男人笑着说:“那是当然,毕竟我好歹也是林阳县县委书记嘛。”
林阳县县委书记马功城,是众人公认的清官,在老百姓群体当中口碑很好。
他之所以在周陆远电话打来的时候,会发出笑声,也的的确确是因为陈景天做出的这件事情。
马功城告诉周陆远说:“不得不说,陈景天今天所做的这件事情,着实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但是呢,其实又在情理之中,而且别看陈景天做这件事情看似莽撞,但实则他早就已经算准了一切。”
“他在派出所动手,虽然说从法律层面,陈景天弱了一层。”
“但是陈景天的初心是为了保那二十几个农民工,他这么做,那是站在老百姓这个层面替老百姓做主。”
“那雷海超是什么人?你们金桐镇的老百姓,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周陆远听到这话连连点头:“的确,雷海超在金桐镇老百姓中的口碑,可是一直都不好。”
“不仅仅是他,他儿子,还有他的那些亲戚,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其中好多亲戚都参与了黑社会性质的团体,就连他儿子也参与其中。”
这些周陆远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甚至把材料也都交到了马功城的手中。
但是这些信息都不足以给他们定罪,因为证据不足,雷海超背后的势力非常庞大,只要不足以致命,马功城都不会动手。
这也是为何一直以来,周陆远只能在他们当中虚以为蛇,浪费时间。
每天看到这些人,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为虎作伥,而在那些官职比他们高的大官面前却摇尾乞怜,是真的让他觉得恶心。
而今天陈景天的出现,是给他大大开了眼界。
更像是开了一道口子,让周陆远原本已经封闭的那一股热血,又再一次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