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此讲究一晚吧……”
书生无奈,过去关上庙门,往干草上一躺,算是认命了。
此刻,计缘三人正慢慢靠近河神庙,在计缘眼中,周围确实有些邪性了,走到院外,李静春四下张望后道。
“这为何叫河神庙?又没见到什么河流。”
杨浩读过《野狐羞》的这一部,同李静春解释道。
“有河啊,我们来时那条杂草丛生,旁边树木怪异的路就是河,只不过早已经干涸好多年了,庙自然也荒了,先生,我们过去么?”
计缘笑了。
“三公子你本就是来看狐女的,到这反倒矜持了?”
“嘿嘿嘿,只是客气客气罢了。”
说完,杨浩一马当先,直接朝着内部走去,李静春随即跟上,计缘则落后一步,扫视四周之后才朝前走去。
这世界是他施法所化,但他不可能自己主导每一个人和动物的行动,也不可能细化每一颗草木,是他在看过故事之后,以天地妙法的神奇延伸一切,所化出的天地正是以假乱真,除了书中故事之外,万物生灵、黎民百姓,都各有心思。
而那边的杨浩已经开始叫门了。
“里头有人吗,有人吗,荒庙无主,我等路过此处,能否借宿一宿啊?”
正昏昏欲睡的书生听到外头的响声,一下就惊醒过来,随后是有些惊喜,他站起来看看外头,能见到有人站着,赶紧走到门前探了探,似乎也有书生,顿时心下大喜,将撑着门的木板拿来,亲自为外头的人开了门。
“有人有人,几位要留宿就里边请,地方宽敞呢。”
“多谢多谢,在下杨浩有礼了!”
杨浩毫无生涩之感的从皇帝身份过渡到书生,甚至朝着这么一个小民主动行礼,后者自然也赶紧回礼。
“不用客气,小生王远名,也不过是个借宿荒庙之人。”
“哦哦哦,久仰久仰!”
杨浩笑着跨入庙中,王远名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奇怪自己为何会被对方“久仰”,但马上意识到不过是客套话,就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杨浩身后的两人。
“李静春,三公子的随从,王公子好!”
李静春一拱手就进入了庙中,王远名赶紧侧身回礼,而这时计缘也进入了庙中,朝着这书生微微点头。
“鄙人计缘,王公子好。”
计缘的气度和之前两人截然不同,看着更像是一个学识渊博之人,王远名莫名有种儿时初见夫子的感觉,不由多恭敬一分。
“先生好,请进。”
几人进去之后就商量着生火,虽然都没有打火石,但计缘谎称自己带了,让人捡柴枝过来的时候,瞧瞧屈指往柴枝中一弹,豆大的火苗就出现在引火的枯草中,很快这篝火就生了起来。
火一起来,庙宇内就温暖了不少,加上人也多了,看着都很和善,王书生心中的几分惧怕感早就消散了,同三人热切的聊着。
“哦哦,原来三位也找不到住处啊?”
“是啊,两家客栈的客房全都满了,这里的人又都十分防范外人,入夜了少有人应门,就是应门了也回绝我们借宿,还好打听到这里,过来碰碰运气。”
王远名闻言连连点头。
“哎,我就更倒霉了,本来能住店的,结果钱袋子没了,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遭了贼,不得已来这了。”
书生说这话的时候哀叹语气很重,除了对自己倒霉的气愤,竟然也有一丝丝不用为自己那干瘪钱袋感到难堪的庆幸。
“哦,光顾着说话了,我见几位都没带什么行礼,应当也没有带着吃食,我这书箱中还有几个干饼,烤软了我们分而食之?”
“那可太谢谢王公子了,杨某今天就吃了点米糕,早就饿了!”
“多谢王公子啊!”“恭敬不容从命了,今夜吃王公子的饼子,改日一定请王公子吃几顿更好的!”
“哈哈哈,我辈读书人当明圣贤礼,既要知书达理,也须急公好义,客气什么!”
几人聊天越来越投机,尤其是那个杨浩公子,和他聊天,王远名甚至有种他乡寻得知己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