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在床上坐了好久才想起来要把房门关上。壁炉被刮进来的风吹灭了,林灵穿好衣服走下床,擦了几下打火石也没擦著,只得丢在一旁,到桌边坐好。没有炉火的小木屋里很快就凉透了,林灵手脚冰冷,听见外面呼号的北风,隐隐还有狼的嚎叫声传来。林灵不知这麽晚了夏箫会去哪儿,想想自己被他骂成这样,还有什麽资格管他去哪儿。
林灵坐在漆黑一片的小木屋里终究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直到天色将明她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边睡著了。
突然的光亮让本来就睡的很不舒服的林灵一激灵坐起身来。夏箫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後蒙蒙的透进屋内,夏箫冷冷开口道,跟我回。
林灵揉揉眼睛,勉强答应了一声,声音嘶哑,鼻音浓重。
夏箫转身离开了木屋。
林灵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发黑,头脑发沈。她咬了咬牙,拖著被冻的几乎麻木的身子跟著夏箫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雪地上亮的刺眼,白晃晃的雪地上只有夏箫和她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夏箫走的不算快,林灵勉强跟著,终於还是脚下发飘的踉跄摔在雪地里。
夏箫回头看她,声音冷漠,你能不能走
林灵狼狈的趴在地上,心里委屈眼眶发酸,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说,我能走。
夏箫面无表情的扭回头继续走,林灵挣扎著站起来跟在後面。
两人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走出这片山林,马车就在昨天他们下车的地方等著。
林灵费力的爬上马车,身子无力的靠在轿壁上,张著嘴沈重的喘息。
夏箫磕了磕靴子上的雪,换上便鞋也上了车。
林灵这才注意到自己雪污的靴子已经把轿上铺的毯子踩肮了,她脸上一红,尴尬的不知怎麽放脚才好,这时马车一晃开动了起来。
小小的轿子里两人的衣袖都能互相擦碰到,可夏箫的样子就好像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林灵一眼。
林灵浑身烧的骨节发痛,索也不去想自己应该作何表情才最恰当,她的脚冻的又痛又麻,只想快些回去躺在床上才好。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轿夫掀开轿帘。
夏箫语气冰冷的说,下车。
林灵头昏脑涨的下了车,原来是到了祈福大殿侧院。这几个月她都是住在夏箫的殿里,现在他却让她在这里下车
马车夫啪的一声抽了下马背,马儿咯嗒咯嗒的载著夏箫走了。
林灵看著马车拐过墙角不见了踪迹,这才跨进院门。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林灵只觉浑身又冷又热,回到屋里脱了湿答答的衣服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一直有烈火在烧,林灵十分难受,但下意识的知道就算醒过来也不能如何,所以只是睡不醒,混乱的梦境延续不断。
有人不耐烦的推她的肩膀,林灵费力的睁开眼睛,是她刚进时负责送饭的瑾儿。後来夏箫把小蔓派过来照顾她,瑾儿就再没进来过这屋里。
瑾儿说,天女,你该去祈福殿诵经了。
林灵勉力支起身子,还是嘴里发苦眼前发晕,只想立时躺回去,她清了清嗓子道,瑾儿姐姐,劳烦你帮我告个假,我烧的厉害去不得祈福大殿,还想烦请姐姐帮我请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