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扬稍稍用力挣开李夫人的手,垂首站在桌边。
李夫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天才指著李逸扬的鼻子道,好好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李夫人走了,李逸扬低声叹了口气。我怎麽能回去,今天是灵儿的生日我要陪她的。我知道我对不起语欢,我知道我十分不孝,只是我也没法子,我已病入膏肓,此生无望了。
暖香阁酒楼,即便到了深夜却还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暖香阁最顶层的致绣房里,夏箫搂著个眉目极美的女子肆意调笑,两人酒酣耳热,正在情浓之际。
美女笑的瘫在夏箫怀里,蔻红的指甲有意无意的搔过夏箫敏感的喉结,你说什麽呀,七少,我听不懂的。
夏箫喝的舌头都有点大了。他捏了捏女子滑腻的香腮,小蹄子,你再说听不懂
女子娇笑道,人家就是听不懂,要七少你教我呀。
夏箫举著酒瓶哈哈大笑,我教你什麽你还不好好伺候我,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哪。
女子不解的抬头看他。
酒瓶里的酒被夏箫挥洒的到处都是,你忘了四年前仙儿花魁的处子之身足足拍出了十万两的天价。要不是我,你早被采花大盗抓走了。
此女正是当年的花魁仙儿,她皱著眉头想了想说,不是啊,我记得那贼人是被几个青年公子抓到的,当年我还亲自谢过他们呢。
啊.我忘了,是李逸扬那个小白脸抓到采花大盗的。夏箫呵呵笑了起来,可是,你被采花大盗盯上这事儿可是我告诉月娘的,要不然月娘能把你藏起来吗
仙儿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缘故仙儿却是不知,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七少了。七少,今晚仙儿一定好好伺候您。仙儿说著扶起夏箫往绣床处走去。
夏箫喝的著实不少,踉踉跄跄的被仙儿扶著躺倒在床上。
仙儿动手解开夏箫的腰带。
夏箫侧过头看著浅粉色的床单,不高兴的说,你怎麽把床单换了那时候是条细白花纹的当时林灵中了迷春散,便是躺在这张床上,双腿热情的缠住他的腰,娇娆的喘息扭动,搂著他的脖子小猫一样的啃咬。
仙儿听夏箫含含糊糊的说什麽床单,只当是醉话,也不理他。仙儿掀开夏箫的衣襟,露出里面**结实的膛,红唇热情的贴了上去。七少常来楼里喝酒,却从来不在哪个姑娘房里过夜,今日竟随了她来,她自是要使出全副手段笼络住这尊贵无比的财神爷。仙儿在夏箫口落下一个个香吻,一只玉手顺著夏箫膛向下滑去夏箫却突然抓住仙儿的後颈制止了她的动作。
幽暗的床帐里,夏箫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些,你出去吧。今晚我睡在这儿,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夏箫说完就松开放在仙儿後颈处的手。
仙儿尴尬的坐起身来,七少,我哪里错了
夏箫烦躁的把手盖在眼睛上,我头疼得很,你快出去,把油灯也熄了。
仙儿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忤逆,下床吹灯走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夏箫还是一手盖著眼睛仰躺在床上。他闻著空气中浓浓的脂粉香气,心中悲凉如水,来到这里又能找到什麽三年前的东西这里已经什麽都不剩了。今天是林灵的生辰,她要是还活著,就二十岁了。当年林老爷林夫人丧女心痛,变卖房产离了皇城,夏箫知道後就把林家的府邸买过来,还把林家的下人都重新召集回来,嘱咐他们林灵的房间要一点样子不许变的留著,他自己还常常在林灵的房里过夜。可那又怎麽样,三年了,她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淡,她房里的东西全都越用越旧,就快留不得了。
灵儿,你已经走了多远是不是远到连这些死物都不再留给我,是不是终有一日要让我无所凭证、无可追忆才算罢休现在我的人生除了对付夏颖,就是喝酒。可我就算醉死了,心底最深处却还是该死的清醒,我就是忘不掉我已经失去了你。我醉了就想睡觉,睡著就会梦见你,醒来以後又是痛彻心扉。我痛恨梦到你,那就好像你死了又复活,我还来不及高兴你却又一次消失了,这样的痛苦煎熬,实在比杀了我还难受。或者当年我就该和你一起从赤回峰上跳下去,我没跳下去,只好留著命给你报仇。其实我不想那麽快打垮夏颖,他死了,这漫长的人生我还能做什麽。灵儿,我真的太累了,为什麽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不做梦,为什麽没有一种酒可以让我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