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英……有些观念还真是改变不了的。
“明天生产队打谷子了,你不能去挑抬,我给你爹说了就安排在保管室晒坝子。”
“好。”
杜红英还真没打算挑谷子,上辈子一直当女汉子,这辈子,她想当女人了。
生产队挑毛谷子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想想那些所谓的“能干、厉害”背后更多的是嘲讽是奚落。
上辈子高思文没转公办老师之前农活是一点儿也不占,她为了多做工分硬是把自己当成全家顶梁柱来干,到年底结算工分的时候,她家还有超出的。
个个都说高老师好福气,高思文皮笑肉不笑,说杜红英就是这个苦命。
我呸!
把自己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坐享其成还觉得她蠢。
是,是她太蠢了。
“晒坝子也要注意不要热着了,晚上收坝子的时候也不许挑抬,留在坝子里让你爹安排人来干,你这妮子做活儿就是有死心眼。”
“噢,好。”
“我们家的劳动力是怎么安排的?”
“你爹打谷子,我要去割谷子,红兵锁谷草,红卫去递把子。”
“全家总动员了啊?”
“一年能多挣工分的时间就只有栽秧打谷,更何况谷子要收回来也要抢收,万一下大雨要掉很多,那就损失大了。”
“也是。”杜红英点头,就觉得自己爹当队长还是挺会安排的。
第二天杜红英睡醒的时候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打开门就看到晒坝里堆了七八堆的谷子。
蔡婶子李婶子和张桂兰正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