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闭棺了七岁、十九岁、三十一岁、四十三岁的、五十五、六十七、七十九的回避。”
“红梅,快点回去,把几个娃娃喊醒,不能睡了,要闭棺了。”
“噢,好。”
杜红英看李红梅打着手电筒跑得飞快有点不明白。
“红英啊,这些事儿你们得懂,小娃娃睡觉的时候魂就到处跑,要是跑到这儿来看这里热闹来看稀罕,万一魂被钉在了棺里才是大麻烦。”
“你要记住了,村子里有人老了要闭棺发丧的时候一定要把小娃娃些喊醒,不能让他们睡了。”
院坝里有几个人也离得远远的。
据说他们就是掌坛喊要回避的年纪的人。
“同样的道理,喊回避就是见不得,不能见,见了要得一场大病。”
杜红英怎么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掌坛喊封棺,又听到有人大喊“躲钉。”
然后就是听到敲钉子的声音。
“在钉子孙钉了。”李大婶没有亲眼见也能说得出来:“子孙钉保佑子孙兴旺。”
杜红英默默的听着,看着,看洛大娘的棺木被几个大娘抬出来放在坝子里,看掌坛将一只大红冠子的公鸡绑在了棺木上方,看村里的八大金刚绑龙杆,看洛俊言端着灵跪在硬硬的坝子里眼里悲伤……
送洛大娘的村民们不少,因为时间早,灯笼火把也是从保管室院坝一直蜿蜒到了后山坟坝里。
“上一次后事办得这么热闹的还是赵爷爷。”李红梅站在杜红英旁边小声道:“红英啊,你觉不觉得人一辈子其实想开了就这么回事儿?”
杜红英……每参加一场葬礼就会有一次这样的感慨。
人生很短暂,人也很平凡。
但人这一辈子经历的事儿却只有她知道有多少坡坡坎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