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想开了,人这一辈子啊,穿在身上的是衣,吃到肚儿里的是饭,享受了的是银子。其他的,死了就一了百了,都是浮云!
最后,在京城最有名的迎风楼吃了一顿二百两银子的席面,才餍足地回定国公府。
夜凉如水。
冷月高悬在苍穹,微风拂过干枯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入了夜,店铺的门都关了,而那些青楼妓院全都开了场,引来许多狂蜂浪蝶纷踏而至。
护城河边上的夜灯次第点亮,街巷的人家门口也挂上了灯笼……
京城在浩瀚的夜色下,也散发出勃勃生机。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云黛眼睛有些发涩,鼻尖是酸的,心里是苦的。
定国公府里,小厮、丫鬟们也举着棍子,挑下灯笼,点燃后再挂上去。
云黛摸着吃撑的肚子,道:“将我给母亲买的吃食、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饰送到松鹤园去。”
周嬷嬷道:“是。”
云黛散着步回到栖霞苑。
刚进屋,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玩儿的很开心啊!”
云黛吓了一跳,看到沈从南一身红色飞鱼服,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云黛笑道:“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当然开心呀。”
沈从南冷笑一声:“真是个财迷!”
云黛坐到他下手的椅子上,微笑:“钱财能给人带来快乐,人不爱财枉活一世呀。”
沈从南:“歪理真多!”
云黛轻笑了一声,“多谢夸奖。”
沈从南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皇帝要建立东厂的?”
云黛端起茶杯,垂着眼睑,道:“猜的。”
沈从南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撒谎!是从宋雅雪那里知道的吧?”
云黛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沈从南道:“今天早朝上,皇帝宣布建立东厂。我查到,是宋雅雪给太子出的主意,建议皇帝设立一个太监组成的衙署,来制衡锦衣卫。”
原来如此!
云黛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竟然起源于宋雅雪。
这个宋雅雪真是邪门儿,有那么个抢她气运的系统,还懂这么多。
怪不得傅时言、云槿越、云槿洲、太子以及很多富贵公子都围着她转。
她不能暴露自己重活一回的事,道:“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从南冷哼了一声,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沉声问道:“你早上跟母亲说了什么?”
云黛早料到他会问,对着他微笑道:“世子爷英明神武、足智多谋、聪明睿智,猜不到吗?”
沈从南眸光骤冷,宝剑极速出鞘,指着她的咽喉,冷声道:“说!”
云黛:“……”
这男人拔剑的速度还挺快!
也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