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和沈从南到的时候,定国公夫人的房间里,只有她和苏婉云。
姑侄俩不知说了什么,眼圈儿都红红的。
国公夫人半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羸弱。
苏婉云见到他们,赶紧站起来,解释道:“姑姑病了,我来看看。
本来想回去的,姑姑让我陪她说说话儿。”
那做错了事儿一般,谨小慎微的样子,似乎很怕沈从南赶她走。
国公夫人觑着沈从南的脸色,忙道:“以往这些年,都是云儿陪着我说话儿解闷儿。
我老了,平时没什么,身子一不舒坦,就想有人陪着说说话儿。
这不,说着说着,就到这时候了。”
然后,对着云黛笑了笑,“黛儿来了,过来坐。”
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这正是苏婉云刚才坐的位置。
云黛坐过去,握住她的手,关心道:“您哪里不舒坦?让大夫看了吗?要不要我给您把把脉?”
沈从南站到她身边,也问道:“母亲,您感觉怎么样?”
国公夫人叹息道:“没什么大事儿,老毛病了,府里大夫给开了药。”
苏婉云站在另一边,道:“大夫说,是心神郁结,忧思成疾。”
云黛也摸到了国公夫人的脉,确实如此。
这就难怪了,灵泉水也只能改善身体状况,治不了心病。
云黛道:“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您是什么事儿想不开?”
沈从南沉声道:“父亲和三位兄长的忌日要到了。”
苏婉云温柔贤惠地道:“每年这个时候姑姑都会大病一场,我陪着姑姑一起做祭品,寄托哀思。”
国公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苏婉云立刻上前,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姑母,您喝点水压一压。”
很是体贴入微。
可是,国公夫人还在不住地咳嗽。
云黛按住她手上的穴道,揉了揉。
国公夫人立刻就止住了咳。
她笑道:“你按揉这里还真管用,感觉喘气儿都顺了。”
云黛教给周嬷嬷和她的几个贴身丫鬟,“以后,老夫人咳嗽气喘,你们就按揉这个穴道。”
几人都恭敬地道:“是,长平郡主。”
沈从南的眸又冷又沉,“以后在府里称呼少夫人或者世子夫人。”
奴婢们立刻应道:“是,世子夫人。”
定国公夫人高兴地道:“这样称呼好。”
苏婉云温和一笑,道:“早该这样称呼,等过了年,世子夫人搬回府,就能陪您说话解闷儿,帮您处理家务了。”
国公夫人惋惜地道:“那还好几个月呢!这几个月怎么办?
我老了,身子又不好,操不了那些个闲心。”
沈从南淡漠地道:“不是有管家、管事婆子、下人吗?哪里就轮到您亲自操心理事了?”
国公夫人不满地道:“下人是下人,能一样吗?
我的意思,让云儿在府里住到年后,黛儿回府,她再回苏府。
很快就是他爷儿几个的忌日,然后是年底盘账、忙年儿。
这些都是云儿以往做惯了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