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致远堂。
陆从文在门外伫立许久,寒雾在他眼睫凝结一层白霜,他似是感觉不到冷意。
耳边传来广宁公主愤怒的声音、
他以前曾经想过,他的妻子要和他琴瑟和鸣,相互敬重。
是有情趣的,也是温柔的,美丽的,可与他吟诗作对,能与他畅谈天下事。
广宁公主无一处是他想要的模样。
陆从文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是一眼到头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才成亲几天,他每天都要哄着广宁,说错一句话就要引起她的猜疑。
他累了。
“驸马,您……您回来了?”紫玉发现了陆从文,惊喜地叫出声。
陆从文狠狠地拧眉,他今晚打算不回致远堂的。
“阿文,你终于回来了。”广宁公主扑进陆从文的怀里。
“殿下,谁惹你生气?”陆从文声音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广宁公主气呼呼地说:“都是那个沈卉宁,她就是个灾星,有她在,陆家也无宁日。”
她知道母妃和二皇兄都看重陆湛生,所以将矛头对准沈卉宁。
陆湛生那人冷情冷性,这才几天,不可能对沈卉宁情根深种,所以她并没有将沈卉宁与他视为一体。
“不是跟殿下说过,别理会沈氏吗?”陆从文说。
“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她,我看不惯她欺负陆嫣,想为陆嫣出口气,你不帮我,怎么还让我避开她。”广宁公主尖锐地问。
陆从文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惦记沈氏,公主。”
他恨极沈卉宁,她的执着任性毁了他一辈子。
“你与她同为陆家孙媳,你罚她太过,传出去对殿下名声无益。”
广宁公主哼道;“我是公主,她算什么东西。”
沈家也是名门,如果沈卉宁不算东西,那他国公府的公子,在广宁公主眼里又算什么。
“嫣姐儿是个小孩子心性,公主以后莫要跟她一同胡闹。”陆从文握住广宁公主的手。
广宁公主一下子像是被驯服的猫儿,靠在陆从文的怀里,“我听你的,我不跟沈卉宁计较,不过,她这么欺负陆嫣,那不是在打我的脸,我一定能有办法收拾她。”
陆从文闻言,眸色沉了沉。
他只能忍着不说一句话,不然广宁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