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方凉出来了。
他走进茶房,报喜似的跟时全道:“师父,不是莲花包,是小鱼酥。圣上全吃完了,一个也没有剩下。”
“徒儿还想解解馋来着,圣上没让。”
“不是连花包?”时全有些惊讶。
方凉点了点头道:“嗯,是小鱼酥。”
“那圣上可说了什么?”
方凉从袖口里取出一串青玉手捻:“圣上让我把这个带给老夫人去,再去御膳房把食盒装满燕窝。”
“其他的没有说什么了。”
时全的眸色变了变,那串青玉手捻看似不怎么珍贵,可却跟了皇上很多年了。
皇上每次心烦意乱都会拿出来,放在手里拨动着玉珠。熟悉皇上的大臣都是见过的,给了老夫人……以后就是徐宁见了,都得掂量掂量。
问题这送的还不是连花包,意味着老夫人不是刻意要拉近她和皇上的关系,也不是刻意要让皇上记起过去的事情。
可没有刻意,反而显得游刃有余了。看皇上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很高兴。
时全突然有点怵老夫人了,当她愿意贴心地想着皇上,其实只要表现出那么一点在乎皇上的样子,其他世家在王家面前,都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
“你去吧。”
时全说着,进了内殿去伺候。
可他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在靠窗的罗汉床上睡过去了,而且还睡得格外酣沉。
傍晚的时候。
大理寺卿陆尚进宫回话。
皇上穿着长衫,看着窗外的徐徐落下的夕阳,心情颇好地道:“怎么办?”
“查出来,按律办。”
“告诉下面的人,国子监恩将仇报,教导出的学子有才无德。”
“这样他们还想参加科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朕打算,废除国子监。”
陆尚目瞪口呆,他想过千万种可能,还被其他世家催促着赶快结案,以免耽误学子们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