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堂掀开车帘望着,不敢过去了。
就见韩嬷嬷叉腰,怒气冲冲地骂道:“宁先生,您可真是老不羞,这么大年纪了,还给我们老夫人带来这种麻烦。”
“你赶快走,不许住在我们王府了,以后也不许再来。”
“老夫人说了,她再也不想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宁兴昌口干舌燥,面露委屈,凄凄惨惨戚戚。
他小声地哀求道:“韩嬷嬷,不是我,我怎么会传出这种闲话。”
“我都这把年纪了,眼睛一闭都感觉在棺材里,什么情情爱爱,我死也想不到这样的话。”
韩嬷嬷狠狠一呸:“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外面的人去解释啊?”
“亏了我们老夫人把你当贵客款待,结果呢?才一天,你就给她老人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你现在不走,怎么,你想让我们老夫人走?”
“这里可是她的家,你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欺负啊。”
宁兴昌有口难言,眼眶红了又红,发白的胡须抽动着,无奈地弯腰捡拾书本。
体体面面做人一辈子了,谁知道老了竟然还会遇到这种破事。
宁兴昌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堂松了一口气,放下车帘道:“走,回去。”
赵虎问道:“我们不去探望老夫人了吗?”
周堂笑着道:“不去了,我娘把他赶出来,他一定受不了这份侮辱。”
“背后始作俑者,惨了。”
赵虎听后,果断驾车离开了。
他们走了没有多久,敬王就来接宁兴昌。
马车里,宁兴昌忍无可忍,狠狠捶着车厢。
“砰砰砰”的响动过后,一辈子的体面人,气疯了。
敬王见状,问道:“你在京城还得罪人了?”
宁兴昌没好气道:“我会得罪谁?”
“徐宁那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敬王闻言,目光微微一深,问道:“当年我问你为何要退,你始终不肯说。”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宁兴昌攥紧拳头,垂眸冷笑,自嘲道:“是我有眼无珠,将那畜生领进门了。”
“当年趁我酒醉,让他的一个侍妾来伺候我。”
“没过多久,那个侍妾有了身孕。他便将那侍妾送至我的府上,说是为我传宗接代。”
“可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只是他为了让我妥协,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利用,我一气之下,便承诺只要他处理好那侍妾,我便退出朝堂。”
“不过……我也不是吃亏的主,发现他品行不端以后,我让人去查了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