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抬腿想踢他,才刚动,便被他的膝盖抵住。
她心里气极,低头想咬上霍宵撑在她身侧的手腕上,头一偏,牙齿精准咬住他的手腕。
可祝肴没有发狠咬下去。
因为霍宵一点没躲。
霍宵一副她想咬也随她的姿态,目光沉静而深邃,垂眸凝视着她:
“肴肴,离时搴远些。”
“你为什么偏要反反复复让我离他远一些,”祝肴抬眸,声线温软,一字字却坚决:
“如果你再说一次,我立马和沈时搴结婚。”
霍宵的眸光刹那暗淡,撑在墙侧的手收回,捏住祝肴的下巴抬起,更深更沉地看进眼里:
“肴肴,你再说一遍?”
“如果!你!再说让我离沈时搴远一些的话!我立马!和他结婚!”
祝肴就这么与霍宵对视,眼眶却红了。
他凭什么事事管她!
他不过是她一段错误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如同噩梦一样挥之不去的存在。
如果他那么在意她和沈时搴的距离,如果她和沈时搴结婚可以将霍宵原地气死,她就立马领证。
霍宵捏着祝肴下巴的手,骨节硬朗而修长,此时又更用力了两分,磁性声线微哑:
“别说气话,我真的会生气。”
“你问昨晚沈时搴的事,那你又知不知道昨天有三个男人差点把我和朋友绑走,他们一定是宁泱泱的人!宁泱泱要我的命,你还偏留我在榕城!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又不是你的宠物,我又不是你的谁,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和谁有什么关系,与你没有相干!”祝肴嗓音都在抖。
霍宵现在的态度。
完全将她当成一个私有物一般!
“什么三个男人?”霍宵蹙眉。
“你本事困我在榕城,你没本事自己去查那三个男人吗,你问我做什么!”
悲愤让祝肴的呼吸都在剧烈起伏,身上原本的热度又往上升了些,那滚烫的飘忽的感觉直冲脑中!
祝肴委屈、愤怒、想哭!
他凭什么突然就冲出来说生气!让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祝肴压下泪意,咬着牙,举起手,露出手上的戒指:
“霍宵,你没资格生气,我有男朋友了!”
她几乎是脑袋充血,没有任何考虑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想对抗霍宵现在偏要管她,偏要做出一副要全然拿捏她的姿态。
祝肴此时舒坦了。
空气却突然静止。
祝肴原本愤怒而沸腾的血液,也在瞬间冷却。
她刚才说了什么!
霍宵对她控制欲这么强,如果知道她和沈时搴的事,他会怎么样?
“男朋友?”不知过了多久,霍宵的声音沉而冷地响起,淡淡问:
“谁?”
“总之,不是你。所以,请你别管我。”
祝肴敷衍过去,心里很慌张,怕霍宵去查去问。
哪知,霍宵只是捏着祝肴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不紧不慢缓缓道:“想用随便用个男朋友的借口,让我不管你?”
祝肴想抽回手。
霍宵却紧紧地握着,指腹一寸一寸地摩挲她手上的戒圈:
“你喜欢了我多少年,和我分开才几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肴肴,你如果想找借口气我,也该换个像样的。”
祝肴不知该庆幸霍宵没信,不会深查。
还是该绝望霍宵对她的固执和偏见。
祝肴突然就没了那股像故意逼他生气的念头,只低着头,缓缓道:
“幼苗长成大树参天,要数月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