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的政策,他认为走偏了。
可这又能怎样?他只不过是区区博物院的院长,根本无法左右当下的政局。
日寇随时可能入关,到时候平津地区可得只有沦陷一途,他现在最忧心的,是这批宝物的安全,纵使身死,他也要将其安然送走,绝不留给日寇毁掉华夏的历史文脉。
步履沉重的易鹿山感觉后脖颈有些发凉,转身正要往回走,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院长你在散步啊,我说办公室里怎么没人。”
来人是清理组的副组长司千诚,清瘦的个子,带着一副老花镜,两鬓斑白,乍一看还以为七老八十了,谁知道他才不到五十岁。
“啊,是千诚兄啊,你不是习惯秉烛熬夜的吗,今天怎么有空溜达到我这里来了?”
易鹿山十分的客气,看得出来,两人是老相识,而且还是很熟络的那种关系。
“呵呵,积年累月的一直干,现在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吃不消,这双老眼也不行了,哪怕有灯照着,一到晚上就花的不行。”
“一晃大家都年纪不小了,是该休息休息了,怎么,找我有事?”
司千诚笑呵呵说道:“鹿山兄你我知根知底,我是秦淮人,在北平呆了一辈子,如果局势稳定,在这里终老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这种局势,大伙都明白,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出问题,我之前已经给家里去了信,让他们回老家,我这次找您也是想辞呈,往后的岁月恐怕不会安稳,我想早点回去和家人在一起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