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当即就拿出镯子戴在了手腕上。手腕上传来柔和的凉意,在这炎热的夏季却让人格外舒畅。
“我很喜欢,谢谢晏姑娘。”
晏辞笑着道:“叫我晏姑娘太见外了,叫我阿辞吧。”
一声阿辞,让姜蕴有些恍惚起来。她曾经也是这么喊花辞镜的。
因为所有人都喊花辞镜为阿镜,她不要和别人一样,所以她便喊她阿辞,那是她一个人的阿辞,只有她会这么叫她。
而如今,阿辞,晏辞的辞,却不是花辞镜的辞。
她有那么一瞬仿佛从晏辞身上看到了花辞镜的影子,这想法一出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只因为一个称呼,就乱了她的心。
她的阿辞有不世之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其锋芒和锐气不是常人可比。
晏辞则不同,她出身晏府,困于后宅的她更多的是矜持和隐忍。
姜蕴自嘲的笑笑,将脑中不着边际的奇异想法甩开,定是她太过思念阿辞了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她手轻抚上手腕上的红玉镯,内心的复杂情绪终究还是慢慢淡了下去。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晏辞便起身告辞了,姜蕴送晏辞到门口,直到晏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转身回去。
对于祖父让她寻个理由将晏辞打发出去的事,她没有照做,难得有女子愿意陪她说这么久的话,日后入了宫,她更要谨言慎行,再能有个说说心里话的人,怕是不容易了。
晏辞离开承恩公府,走到马车边被春枝扶着上车,却忽然被一个耳熟的声音叫住。
“十三姑娘。”
晏辞驻足回身,看向声音的来处,就见不远处一身红衣的秋芙蕖朝她走来。
秋芙蕖快步走到晏辞身边,一身红色的石榴裙热烈而张扬,像极了她那热情似火的脾性。
秋芙蕖一双眼里都是笑盈盈的,看了看晏辞出来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你这是去承恩公府了?”
晏辞点了点头,“替家父来恭贺姜大姑娘被立为太子妃。”
说起家父,秋芙蕖立刻就想到了刚刚才知道的晏辞的身份,“原来你是户部尚书晏同林的女儿啊,谢承胤那家伙都没告诉我。”
晏辞想,她是晏同林的女儿一事很令人惊讶吗?
却不知秋芙蕖曾是她的吃瓜群众,小叔子娶寡嫂的事差点被她画一幅连环画。
晏辞不解其意,又听秋芙蕖问:“你继父对你好不好?”
这个问题让晏辞陷入了沉思,晏同林对她好不好呢?
应该算是好的吧。
晏同林对之前的晏辞如何她不知道,重生而来,晏同林吃穿用度不曾亏待过她,日常对她也是和颜悦色,还将两个铺子许诺给她做嫁妆,也算是继父里极为宽厚的了。
若要说好的程度,也不见得多好,不然也不会纵着亲生的女儿欺负她两个月,虽然晏辞也没吃多少亏。
但她终归和晏同林的亲生女儿不一样,要不是看在蒋卿卿的面子上,晏同林恐怕一早就将她寻个人嫁出去了。
看着晏辞神色几经变化,秋芙蕖也明白了,晏同林对晏辞这个继女怕是也好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