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胤没敢说这事的功劳还是他,因为他将韩凉打晕了丢在大街上冻了一夜,把他的小兄弟给冻坏了。
晏辞的心思没在韩凉身上多做停留,她想到谢承胤离开东都的这些日子,便问道:“你离开东都是去做什么了?”
谢承胤抿了口茶道:“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年后要去一趟坦塔国,查探一下关于子母蛊的事。”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一些,我在坦塔国找到一个巫师,那巫师说,要想解开子母蛊,需得以至亲之人的血为引,才能斩断来自母蛊的控制。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我们不知道丁四的身份,自然无法找到他的至亲之人。”
“那可有法子先控制住,只要能控制住,让他记起自己的身份,我们就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他的至亲。”
“这个法子有,那巫师给了我几枚药丸,说每月子蛊悸动的时候就服一颗,能减少母蛊的操控,我来找你之前已经给丁四服了一颗,但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们去看看他吧。”
“行。”
两人一拍即合,各自起身就要去永定侯府。
仍旧是不走大门要爬墙,谢承胤有武功在身不在话下,可晏辞刚摔了一跤,浑身上下正疼着,爬起墙来就有些费力。
晏辞站在墙根底下,伸出手朝已经站在墙上的谢承胤道:“谢承胤,你拉我一把。”
谢承胤看着晏辞四肢并用的爬墙动作,忍俊不禁的跳下来,抱起晏辞轻轻一跃就翻过了墙头到了外边。
落下墙头,晏辞笑容可掬的朝谢承胤道谢,两人一块往永定侯府走去。
连晏辞自己都没发觉,只要有谢承胤在身边,她已经学会主动向他寻求帮助了,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逞强了。
而对于晏辞主动向他示弱,谢承胤感觉十分受用,自觉他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没多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永定侯府,门房对晏辞已经非常熟悉,恭敬的行了礼称一声“十三姑娘”。
晏辞笑嘻嘻的回礼,跟着谢承胤直接就去了暗室里。
与上次来时有所不同,丁四这次是被铁锁链铐住了两只手,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暗室正中央的石墩上,双目紧闭,但在其脖颈上的皮肤下,可以看到有一个小小的蠕动。
“那个就是子蛊吧。”
晏辞指了指那个在丁四皮肤下不停蠕动的东西,很想一刀给他挑出来。
但实际上那子蛊看似是在皮肤下蠕动,实则是在血脉里,并且沿着血流脉络,它能够到达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谢承胤点了点头,“是,不过它今天看起来有些暴躁,看来是药丸起作用了。”
两个人在站在这边看了好一会,丁四一直没有动静,但随着子蛊的蠕动,丁四脸上的神情愈发严峻,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晏辞往前走了两步,主动和丁四打起了招呼。
“丁四,还记得我吗?”
丁四的名字是谢承胤刚把他抓回来的时候问出来的,那时候他唯一交代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个名字了,说是名字,但听起来更像是代号。
听到晏辞清丽的声音,丁四缓缓睁开了眼,看向晏辞的神情带着疑惑和探究。
看到丁四这个样子,晏辞忍不住回头问谢承胤:“他不会傻了吧?”
谢承胤也有点不确定,但他知道丁四对晏同林这个名字有反应,便道:“她叫晏辞,是晏同林的女儿。”
丁四涣散的目光猛然聚集,狠狠地盯住了晏辞,低沉嘶哑的说了一句:“晏!”
仅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
而在丁四脖子上蠕动的子蛊突然也停住不动,然后便一点点的看不见了,想来是随着血流去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