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端起砚台一溜烟人就跑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晏同林自己了,他看了看还在轻微冒血的手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真疼。”
早知道晏辞下手这么重,还不如自己动手呢。
晏辞已经拿着砚台快速的跑出晏府,坐上马车往永定侯府行去。
砚台里为数不多的血看起来只是黑漆漆的一滩,晏辞却如同珍宝一般捧着,她去太匆忙了,连个盛血的家伙什都没有准备,好在还有个砚台可以用,就是不知道这墨汁样的血会不会影响效果。
晏辞要这血其实是为了给丁四。
从她几次和丁四交流发现,丁四对她与对别人不同,而丁四对她的不同就是从知道她是晏同林的女儿开始,所以,根结还是在晏同林身上。
她之前问过晏同林可有仇人,晏同林也并未说出。
如果排除是仇人的可能,那么从丁四对晏家的反应来看,他很有可能是晏家人,只是她并非真正的晏辞,并不知道晏家的人都还有谁,是以她只能用血检验。
她原本是想着用晏同林的血给丁四解蛊试试,子母蛊是至亲之血可解,若是解了,就证明丁四和晏同林是至亲。
可是刚才晏同林的话给了她启发,她可以让丁四和晏同林滴血验亲,只要他们二人是有亲缘关系,血就能够相融,比起解蛊只能用至亲之血的局限性,这个更简单一些。
等晏辞到达永定侯府的时候,就看到丁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在其旁边是一脸不高兴的谢承胤。
“怎么都在这儿?”
丁四没有说话,跟在晏辞身后就往里走去。
谢承胤边走边道:“还不是他,我吩咐人给他洗澡上药,他可倒好,不让动就不让动吧,直接就把人打伤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是他们要绑我!”丁四冷然道。
晏辞转头看向谢承胤,谢承胤略带尴尬的解释道:“这不是怕他伤人吗。”
晏辞知道谢承胤的戒心,他能给丁四治伤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砚台,晏辞将之递给谢承胤,“这个先帮我收着。”
继而转头看向丁四,“你不愿意让他们动你,伤也不能不治,我来给你上药如何?”
从丁四挣脱锁链逃跑到被谢承胤刺伤,他手腕上和胳膊上的伤口都没有经过处理,虽然洗了澡换了衣服,胳膊上的伤口看不见了,但手腕上的锁链伤仍旧很可怖,血混着血痂将手腕处的衣服浸出了血色。
丁四面对晏辞的和善,缓慢的点了点头。
晏辞曾见过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可看到丁四为了从暗室逃脱,一双手拇指骨根处几乎快要折断的样子,还是心惊不已。
手腕上摩擦的伤倒是好处理,上些药养上些日子伤口愈合了就好了,只是那拇指骨根处的骨头有些歪斜,需要正骨。
“你忍着些,我需要把这骨头扭转过来。”
丁四问言,看了看自己有些变形的拇指,不等晏辞动手,自己就左手握住右手,“咔”的一声脆响,骨头被他掰正了,接着又是左手。
从头到尾,他哼都没哼一声,杀手的忍耐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等晏辞帮丁四处理好胳膊上皮肉外翻的剑伤,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拿着带有丁四血迹的纱布走出门去。
谢承胤一直在门口等着,冷眼瞧着晏辞给丁四上药包扎。
这个丁四,在晏辞跟前乖顺的不像话,到了他面前,就是个武力值翻倍的冷血杀手。
谢承胤不满的撇了撇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