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会,只是怕是要留疤了。”
晏辞脸上浮起一个浅淡的笑,“无妨,只要手没事就行。”
褚何面露惊奇,“你这丫头倒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别的小姑娘都爱美的很,就是破点油皮都得问会不会留疤,要是听说会留疤,非得哭上个三天三夜不可,你倒好,伤了这么大一处还能笑得出来。”
晏辞被褚何说的有些哭笑不得,“褚军医,我也是个小姑娘,我也是爱美的,谁还不想漂漂亮亮的,这不是情况不允许吗。要是我哭一哭能不留疤,我能把天给哭塌了。”
褚何被晏辞的话给逗笑了,可不是,眼前的小丫头虽然看着沉稳内敛,可终究也是只有十几岁,哪能不爱美呢。
只是她手上的伤实在是太深了,他一个经年的老军医,自然是看得出这是剑伤。
剑伤不易好却易留疤,之前能自行愈合已是难得,现下又裂开了,再想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实在是有些难。
褚何清理干净晏辞手上的伤口,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我给你上点草乌散,等会儿缝针会好受些。”
晏辞点了点头,“那烦请褚军医多放些,我怕疼。”
褚何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怕疼?怕疼还能伤成这样?缝针的疼可是连你受伤时的一星半点都比不得。”
“那不一样,受伤就是一瞬间的事,还没觉得疼就已经伤完了,缝针可是持续的。”
晏辞看着褚何从药箱的底层拿出一个棉袋,在棉袋上插着大大小小很多银针,褚何的手指在上面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一个又细又长的针前。
褚何满意道:“就它了。”
看着那差点都要比上她伤口般粗细的银针,晏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点粗。
这就更有些难熬了。
一针一针的,都堪比凌迟了。
“那个,褚军医,您确定不再换一个,我看还有更细的呢。”
褚何看向棉袋上最细的那根针,摇了摇头,“那根不合适,太细了,遇上你这般刚强的姑娘,容易折断。”
一语双关,晏辞哑然失笑。
“那就劳烦褚军医了。”
这边,被支使着去端热水的谢承胤,并没有有假手他人,而是自己一个人端了满当当的一盆热水回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传来隐忍的低哼声,以及褚何略显笨拙的安抚声。
“忍着忍着,很快就好了。”
“还要多久,我快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喊出来。”
这句话过后,屋里竟是连低哼声都没了。
谢承胤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进去。
而屋里,褚何给晏辞缝伤口已经缝了一半,虽然上了草乌散镇去了大部分疼痛,但晏辞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那根针在皮肉上快速的穿行。
又是好一会儿,褚何才终于停了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珠,狠狠地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缝好了。老夫提前可给你说清楚了,这次万万要注意,切不可再裂开了,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