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情爱(2 / 2)

待你心里不挪窝 舒虞 6373 字 2个月前

一顿面汤吃完,易胭冰凉的脚已经被熨热。

吃完她便靠在苏岸怀里,手也往他怀里“我手也冷。”

实际方才端面汤,她十指都已经暖和起来。

单纯是为了占苏岸便宜。

苏岸没拒绝她,反倒是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

易胭双腿晃悠,背靠在苏岸臂膀。

苏岸难得一次先开口“下次不准洗冷水澡。”

易胭最喜欢苏岸管她。

苏岸这么说,她当然十分乖顺道“好。”

说着便赖在苏岸腿上不下来了。

即使苏岸已经回来一年,可易胭患得患失感没真正好过。

有时候一梦惊醒会迅速看躺在身旁的人在不在。有时候根本忍受不了他走开一步,人不在身边她便焦急。

她清楚自己病入膏肓,却不曾想自愈。

这样的易胭,苏岸不可能不知。

可他放任,也没有阻止她。

易胭自己也很清楚,苏岸要的便是她离不开他。

而她也甘愿被他吃得死死。两情相悦的事,怪不得谁。

直到男人轻拍了下她臀部,易胭才回神过来。

她看向苏岸“怎么”

“下来,我去洗澡。”

易胭低头凑上他唇“别洗了。”说着手脚开始不安分。

却被苏岸擒住,从背后禁锢在怀里,手脚都动不得。

苏岸靠在她耳边,气息热烫,低冷嗓音入她耳“急什么。”

易胭身体瞬间麻了大半。

耳朵原本便是她敏感地带,再加上苏岸声音。

就这么分神间隙,苏岸已经将她从身上拎了下来。

万物生机勃勃。

可这样生命力强盛的初春对易胭和苏岸来说却不是好季节。

他们经历过最糟糕的春季。

易檬去世,周凛去世,苏岸当年的失踪。

那些不好的,溃烂的,痛苦的,全都生在春季里。

日子渐近,虽谁都没提起,但易胭能感觉到那种隐隐的压抑气氛。

它像回南天里湿气,从墙角,从墙壁,从地里无孔不入,让人无法逃避。

当初发生爆炸那天是在三月。湿春三月,这座城仿佛浸润在水里。

在去墓园的前几天,苏岸没有加班,甚至比六点多下班的易胭还早回到家。

易胭回家时家里一片漆黑,没开灯。

换鞋后将鞋放进玄关鞋柜时候,看到苏岸早上穿的鞋放在鞋柜里她才知道苏岸已经归家。

不知为何,易胭心里没来由不安。

人没在客厅,易胭径直往主卧去,但门推开里面没人。

易胭手放在门把上,在门口站了会儿。

几秒后她关上门,来到了客卧。

还未到门口,易胭便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

易胭也吸过烟,清楚如果不是一根接着一根抽,屋里不会有这么浓重的烟味。

易胭脚步忽然顿住了。

她知道是苏岸在抽烟。

以往如果是这个时候,苏岸比她先回家,他会做好饭。

可今天没有,屋里还有烟味。

就在易胭游移不定,手快握上门把打开门时,客卧门忽然被从外自内打开。

易胭一愣。

苏岸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还是往常模样,脸上没露出任何情绪,沉寂看着她。

易胭没想会与他撞上,愣一瞬后才开口,呐呐道“你回来了啊。”

苏岸看着她,嗯了声。

如果不是空气中挥散不去的香烟味,易胭甚至察觉不出苏岸身上的不对劲。

他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她看不透。

苏岸大抵不想她知道他抽烟这件事,而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让她察觉到了。

这种失误只有一种可能,苏岸心理状态不稳定。

不过几秒之间,易胭一下便了然了。

唇瓣张合半晌,话头在喉咙里几转,她最终吐出一句“今晚不用加班”

苏岸只低垂睫帘看着她。

眼神冷冽沉默,仿佛已将她洞穿一般。

易胭招架不住他目光,先一步移开了眸。

明明藏着事的人是苏岸,可易胭却看起来比他还要心虚。

苏岸自始至终没变过,还是那个满身城府且病态的他。

易胭心脏一阵酸疼,正想说什么。

苏岸却先开口了“我去做饭。”

易胭话头咽了回去,点头“嗯。”

说完她侧开身子,让苏岸经过。

苏岸从她身边经过。

易胭抬眸,目光落在苏岸背影上。

苏岸给易胭做了晚饭。

即使苏岸不爱说话,但以往两人一起吃饭易胭总会说话,餐桌不会显得过分寂静。

但今天的晚饭,却是死寂般的沉默。

两人都没说话,易胭没问苏岸,苏岸也没问她为何不说话。

这是这一年来两人吃得最别扭的一顿饭。

沉默中结束一餐饭,像往常一样,易胭去洗澡,苏岸到书房处理事务。

易胭一晚都没去打扰苏岸。但也一夜未眠。

苏岸一夜未回主卧。

易胭没睡,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直到早上六点多,书房门打开。

易胭知道苏岸从书房出来了,但她躺着没动。

听闻他动静,她知道苏岸去洗漱了。

等苏岸洗漱好后易胭才从床上爬起。

她从主卧里出来,看到客厅的苏岸“要回公司了”

苏岸正喝水,回眸看到易胭“嗯。”

苏岸生得白,睡眠状况一不好便格外明显,眼底淡淡青灰。

易胭朝苏岸走过去,苏岸也等她过来。

易胭站定他面前,没提昨晚他没回房的事,只问“今晚会早点回来吗”

苏岸点头。

易胭往他怀里去,搂住他腰。

苏岸顺势伸手揽住她。

“我今天要是没醒来,你是不是就忘了早安吻了”

苏岸“没有。”

易胭从他怀里出来,双手搭在他手臂上借力,稍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落下一吻。

在她退开的时候,苏岸稍偏头,吻了下她唇。

她的苏岸在安抚她。

易胭忽然鼻子发酸,但也没说什么,照旧将苏岸送到门口。

直到苏岸离开,门关上那刻,易胭痛苦闭上了眼睛。

方才触碰苏岸手。

男人衬衫下的小臂,是香烟烫下的印子。

易胭背靠上墙壁。

世上怎可能有不药而愈的巨伤

她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这一年来苏岸从来不会跟她讲任何一句关于当年爆炸的事,心理上的逃避。

他的伤疤一直在。

旧日渐近,他再次皮开肉绽。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