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
“”
后面是什么来着?
这首名诗后面肯定还有好几句,但现在脑子仿佛被堵塞住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后面的诗句。
“好诗啊。是你自己作的吗?”
就在李寄秋苦思冥想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玲云筱的声音。
她都听到了?
李寄秋如弹簧般跃起,边转身边忙不迭地否认,“不是,当然不是,我哪有这种文学功底。是我不知道从哪”
话还没说完,李寄秋就愣在了原地。
在温婉的月光下,身着一套像是少数民族服饰的玲云筱静静地站在那里。
靛蓝色的长袖外套上,精致的蜡染图案若隐若现,宛如山间缭绕的云雾,华美而又自然。衣领与袖口处以细腻的手工绣边装饰,呈现出蝴蝶、花卉及几何图案,色彩斑斓却又不过于繁复。而在上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红底金边袖口的半袖白色马褂。
在其腰间束着一条细密织就的彩色腰带,轻盈飘逸,尽显女孩纤细柔美的身姿。下身则搭配了一件深色褶裙,褶皱层叠,镶嵌其上的亮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对方的头上佩戴着一顶有些奇特的红色帽子,其外形酷似只有一掌高度的圆柱体。帽身的上下两端和中间都用白色珠子做了装饰,而在帽子的后部悬挂着几根长长的流苏,在风中微微飘动。
原本的马尾辫被精心编成了两条粗细均匀的麻花辫,低垂至玲云筱的肩头。发辫末端点缀着几朵用竹叶编制的小巧装饰,更添几分质朴和清新。
李寄秋对原本世界的少数民族尚且不甚了解,更不用说这里的了。他感觉这身衣服颇似西南地区某些民族所穿的传统装束,但不同之处在于,这套服装并未搭配那些标志性的华丽银饰。
见对方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玲云筱打了个响指然后问道,“怎么样,看起来如何?”
“不错,很好看。”李寄秋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非常适合你。”
“那当然!”听到李寄秋这么说,玲云筱得意地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身衣服本来就是我们瑰越族的传统服饰,而且还是我自己做的!”
玲云筱边说边提起裙子轻盈地转了一圈。
“你自己做的!?”
李寄秋有些震惊。这件衣服尽管没有那些夸张繁琐的银饰,但生动而又丰富的刺绣一点都不少,整件衣服都堪称是一件华丽的刺绣艺术品。
“呃也不全是啦。”玲云筱意识到自己牛皮吹过了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只有帽子和腰带是我自己做的。如果全身都是我做的,那我可以去当刺绣艺术家了。”
“我就说嘛,”李寄秋嗤笑一声,“这身衣服感觉都能进博物馆展示了,真的很美。”
玲云筱把刚才转圈时甩到前面的麻花辫轻轻拨回脑后,看着袖口精细秀雅的装饰说,“那肯定。这是爸爸专门找了瑰越族大师用了大半年时间特制的,是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哦。”李寄秋点点头,“今天是中月夕节,你没和家人联络一下吗?”
“打过卫星电话了,爸爸他除了工作还是很忙之外,都挺好的。”
“那不错。”李寄秋边说边又搬来一个塑料筐倒扣放在地上,“坐吧,站着多累。”
玲云筱收拢裙子坐下,似乎不经意般地随口说道,“你肯定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提妈妈吧?”
“确实这么想过。我一直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从来只说你父亲。”经过半年来的相处,李寄秋知道对方不会因为这种话题而动怒,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因为我没有母亲。我是个被爸爸收养的孤儿。”
玲云筱平静地脱口而出,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