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重天,弥罗宫中,数十张竹简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环绕白发老者漂浮着。。。
那老者的目光在诸多竹简中不住往返。
“那两位兜率宫中的仙娥上天之前未投入任意修仙门派,祖上九代经查未见修仙者。上天之后任职广寒宫,所往来之人,也从未超过广寒宫的范围。若硬要查的话……她们与那霓裳仙子倒是曾有过往来。只是若依这条线查下去,牵扯范围就广了,整个天河水军都将囊括在内。毕竟霓裳仙子与天蓬元帅有些过往……”
童子微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两位仙娥查不出任何问题,仙娥风铃的问题却比比皆是。首先,这风铃乃是下界灵台方寸山须菩提祖师座下大弟子清风子的门徒,经查,与那上天为官的妖王孙悟空属同门。这只是其一。”
“其二,弟子暗中查看天庭各部资料,发现其福禄定数均为空白,却不像是被刻意抹去……像是,改了命,生了变。弟子特地派人持了师傅的手令去了一趟地府查看生死簿,这是上面的记载。”
说着,那童子取出一片薄薄的玉简呈予白发老者。
伸手接过玉简,白发老者只淡淡瞥了一眼,当场便怔住了,指着玉简道:“这……生死簿上竟是如此记载?”
童子叩拜道:“回师傅的话,确凿无误。查询生死簿,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又因这情况实在特殊,弟子不得不着人往返数次确认。以至于耗费了这么些时日。却迟迟不敢呈予师傅。还请师傅责罚……”
沉默了许久。白发老者将玉简放到一旁,摆了摆手道:“算了,此事本就不是你一道童查得清的,怪不得你。可还有其他的?”
“除此之外,便是那妖王孙悟空了。”童子拱手道。
白发老者微微躬着身子,抱臂沉思,那双眼睛缓缓眯成了一条缝,道:“说来听听。”
“那妖王孙悟空也是须菩提祖师座下弟子无误。只是,其出生地乃是东胜神州花果山,斜月三星洞却地处西牛贺州,这两者间隔不只十万八千里,还有东海与通天河两道天然屏障,再参照天河水军案卷中对于此猴的记载……弟子寻思着,莫不是这猴头诞生之日起便已知道西方有须菩提祖师愿收其为徒,直奔而去?这当中,恐怕有些蹊跷吧?”
说着,那道徒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目光一闪。似乎顿时明白了内里乾坤,哼地笑了出来。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顺着这条线,弟子查到了一些关于华山圣母杨婵,以及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的事情……”
……
御马监。
所有人都惊恐地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猴子。
巨灵神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缓缓地退了一步。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他指着猴子怒吼道。
猴子张大了嘴巴,却只是挠了挠脸颊,懒懒地注视着巨灵神,问道:“神将啊。这马,你现在是还挑是不挑呢?”
“陛下赏赐天马,本就可以任由挑选,这是惯例!本座哪里假传圣旨了?”巨灵神卯足了劲咆哮道。
这货本就是天庭出了名的大嗓门,经他这么一喊,不仅是整个御马监,就连盘腿坐在距离御马监不远处一块浮石上的黑发老者都不禁皱了皱眉。
“天庭还有这种惯例?”猴子懒懒地望向一旁的月霜。
月霜连忙躬身道:“我御马监确实有这种惯例。”
闻言,巨灵神顿时一阵狂喜,却又听猴子懒懒叹道:“哦?是御马监的惯例不是天庭的惯例啊?那就简单了。不好意思,这惯例自从我上任之后就改了。”
说罢,静静地瞧着巨灵神,那眼睛弯成了月牙,看得巨灵神心中发慌。
“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呵呵,还不是想看看神将你怎么抉择嘛。你是打算乖乖领了病马走呢,还是,‘假传圣旨’呢?”
跪在一旁的李平不小心发出了微弱的笑声,这一笑,巨灵神那张大脸顿时涨得通红。
来势汹汹,结果踢铁板上了。要真是这么走了,他堂堂巨灵神往后在天庭还怎么混?
咬了咬牙,他使出吃奶的力咆哮道:“现在咱们就不提陛下的意思。老子硬要挑,你个小小弼马温还能阻止不成!”
吼罢,他转身出门,朝着马厩没命地狂奔而去。
那身形远远看去,更像是落荒而逃。
这一幕看得御马监的众人都有些傻眼了,就连远远注视着御马监的黑发老者都不由得摇头叹气。
有勇无谋,讲的就是这种人了吧。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的风铃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他知难而退了。其实让他挑挑也没什么,对吧?”
“是吗?”猴子拍了拍大腿缓缓站了起来,列开嘴笑道:“这送脸上门的都不打,往后可怎么在这天庭立足啊?”
风铃心中一惊,连忙挡到猴子身前:“老先生说了不准伤!”
“跑我御马监来撒野,这是活腻歪了。”捋了捋护腕,猴子伸手将风铃拨开,道:“放心,说了不伤就一定不会伤。”
说罢,他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已经昏厥过去的巨灵神被扒个精光五花大绑倒挂在月树上,脖子上吊了块木板,上书——“盗马贼”。
围观的仙家细细检查之下,倒真是半点伤痕不见。
……
话说这月树地处七重天,与南天门极为临近,而南天门又是天庭的门户。论起来属于天庭的交通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