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河流的另一个位置。
一声闷响,顿时,天蓬的护盾被从侧后方撕开了。一把大刀从那缝隙中冲了出来,紧接着,黑色的河水之中可以看到狮驼王的身影。
还没等天蓬扭转身形。狮驼王已经冲过了短短三丈的距离。一刀砍在天蓬的腰部。
剧痛之下。天蓬咬着牙挥舞九齿钉耙还击。
可还没等九尺钉耙凌空落下,对方却已经从另一面钻出了护盾,消失在黑色的河水之中。
天蓬捂着腰部的伤口单膝跪地,那鲜血顺着指缝一点一点地滴落。
“元帅……”
玄奘想去搀扶,却被天蓬伸手制止了。
“别管我……自己小心……”
话是这么说,可在这河底,玄奘能做什么呢?
对方就在自己的身旁伺机而动,天蓬瞪大了眼睛朝四周望去。却什么都望不见。
正当此时,天蓬忽然感觉到猴子借着金箍棒的力量冲出河面,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猴子位置改变了,距离自己更远了!
由于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借着几个参照物,天蓬可以清楚地知道虽然自己和玄奘都没有动,那位置却在无声无息地偏移。
更糟糕的是,猴子的位置比刚刚更远了。很明显,猴子在河底也遭遇到了某些问题,以至于位置发生了某种偏移。
“位置改变了。原本的位置往西二十丈!”
就是这稍纵即逝的一刹,天蓬迅速告知了猴子自己的位置。
猴子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冲入水中。
局势,已经容不得他细想了。
天蓬握着九齿钉耙缓缓地站了起来,换了手,摆出迎战的架势。那目光依旧朝着护盾外黑漆漆一片的河水不断扫视着。
“轰”的一声闷响,头玄奘是万万不能死的。这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
“这是为何?”一旁的狱狨王挑了挑眉头问道。
“因为玄奘死了,我们算什么?”伸手捂着腹部被猴子击打过的位置,鹏魔王一步步走到那法阵边缘,注视着里面的僧人道:“玄奘死了,那猴子就破罐子破摔了。你以为他真无法解决这黑水?要硬来,他完全可以让整条河改道断流。再说了,佛门承诺给你我的,你们就都当真了吗?玄奘活着,那猴子就是个威胁,我们就是刀,可以让他们的手不沾血。玄奘一死,那猴子就屁都不是,而佛门,也不再需要我们了。嘿嘿……那条鼍龙小子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呢。报仇?到时候魏征是死了,仇是报了。那猴子一怒,他那一家子,连塞牙缝都不够。西海龙宫全部拿去陪葬都不够,又有谁来替他们报仇呢?”
闻言,狮驼王不禁忐忑地点了点头。
那一旁的狱狨王却是一脸的无奈。
很明显,他们都走错了。猴子放过红孩儿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三界,猴子根本没打算和昔日的下属计较到底。
如果当初他们好像牛魔王一样低头认错,或许根本不需要走到猴子的对立面去。
可事已至此,谁还能保证猴子能像原谅牛魔王那样原谅他们呢?
走错了一步,现在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走到黑了。
沉默了好一会,鹏魔王缓缓地笑了出来,道:“别担心,他们暂时跑不了,我们还有机会。”
……
此刻,已是日落西山之时,众人却并没有远离黑水河而去,而是在河岸边上露宿。
当猴子踏上黑水河的河岸之时,便已经发现这对岸的土地不知何时也已经笼罩在法阵之中。快步往四周寻了一圈,他很快便发现他们踏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对岸,而是这黑水河中的一座“岛”,或者说是这黑水河畔的一块一里见方的飞地,那四周尽是翻滚的黑色河水。
“千算万算啊……”猴子不禁无奈地笑了出来。
这就是我在明,敌在暗的坏处了。
简单地说,对方一开始派出那鼍洁来当艄公,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将自己一行人诱使至此。在那小船上东拉西扯,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过江,一方面是为了尝试捕捉机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拖延时间,麻痹这一行人,等到船顺河走到这一带再动手。
虽然依旧没有真正脱离危险,但好在对方也没胆子踏上陆地来。总体而言,也算是暂时扳回一局吧。
可这样的局面应该如何突破呢?
直接用金箍棒将他们一个个带过黑水河吗?
虽说对方指不定在河里还暗藏了些什么,但这招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码,猴子在的时候这些人是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的。
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一次猴子能带几个人?万一猴子离开带人的时候对方忽然偷袭怎么办?
想着想着,猴子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个奇葩故事。说是一只老虎生了两只小老虎,一只豹,一旦大老虎不在,小豹就会咬死小老虎,现在要过独木桥,一次只能带一只,要将三个小家伙都安全带过去,应该怎么办?
老虎怎么能生出豹子来呢?
这个问题,猴子至今没搞懂。
一路胡思乱想着,猴子缓缓走回了扎营的地方,看见玄奘正在一旁生火,黑熊精正在搜集柴火,负了伤的天蓬依旧躺卧着不动。
一步步走到天蓬身旁,猴子盘腿坐了下去,望着河面悠悠道:“好点没?”
“好多了。”天蓬干咳了两声,缓缓道:“也许我们都猜错了,来的不是佛陀。”
“那是什么?”猴子回过头来。
抿着唇,天蓬犹豫了好一会,低声道:“很可能是……某位佛陀成佛的金身。这玩意有时候比佛陀本身还难对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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